贞娘知道他要继续修图,给他备好了茶水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回屋去看两小子了。
小哥俩睡得奇香。
她隐隐听到赵桦鼻息间有隐隐的呼噜声传来。
贞娘从早起忙到现在也有些累了,靠在床边小眯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同时伴随着抽泣声传声由远及近。
她心以为是桐哥儿醒了,猛的起来,就见孩子瞪着圆圆的眼睛,舞动着小手在那边吭哧吭哧地玩儿。
旁边的大儿子倒是睡得香甜,甩给弟弟一个后脑勺。
贞娘松了口气,笑着刚要和桐哥儿说两句,就听门外传来赵护的声音:“怎么了?”
“二叔,你快帮我跟我爹说说吧!”
这次开口的是二丫。
贞娘拧眉,拍了拍桐哥儿的小肚子,翻身穿好鞋走了出去。
二丫见她出来,眼泪流得更猛了。
“别哭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贞娘搂着她,将人领到了书房,赵护紧跟其后。
尽管没开口,心里却有点腻歪,琢磨着怎么回事呀?
他就放一天的假,两个侄女轮流哭着找上门来。
二丫性子比大丫要急一些,见到贞娘出来,便叭啦叭啦地将事情给吐了一遍。
大丫与马家订亲了,马家哥儿又是读书人,不管将来能否高中,听先生们说那孩子聪明、好学,为人也正直。
丢了这么一个女婿,着实有些亏。
再加上,若强形拆散了这么一对,让大丫嫁给施员外。
就像赵护说的,这事若不捅出去还好,要是被传了出去,赵家一门就臭了,更别说元哥儿前程了。
可面对施家,赵大嫂哪里舍得放下。
这不一琢磨大女儿不行,刚好还有二女儿呢。
相对来说,二女儿长相上更胜一筹,目前是有两家在与她接触,可好事却未定下来。
而且二女儿比大女儿还要小一岁,说白了占便宜的都是施员外。
简直双赢!
听二丫说完,贞娘和赵护都有点卡壳。
二丫见两人不说话,哭道:“二婶您和二叔这次一定要帮我啊,我不想嫁给那个比我爹还要年纪大的施员外,我才十二岁。”
赵护打了个哆嗦。
这小不丁点的年纪,生生把赵护拉回了现实。
时人就算是成亲早,也不过十五、六岁的事儿,甚至有些家境好的,还会留姑娘到十八九岁。
赵护道:“别哭了,这事你娘的算盘打不响。”
二丫泪眼汪汪地看向他,赵护叹息,“你年纪太小,人家施员外是想找个能为自己传宗接待的,像你这样的小孩儿,必定不在他的考量范围。”
先前大丫哭,如今二丫哭,他都被绕迷糊了。
人家施员外是要娶老婆生孩子的,可不是要等你闺女长大了再下手。
人又没什么大病,赵大嫂真是太一厢情愿了,你想嫁人家不一定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