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他們到對面的這五步，一臉怒容的李軍發和小跑緊跟在後面一臉懵逼的徐藝秋，瞄見三人仿佛小鴨子過馬路，排著隊從一側出來，橫過他們的視線，到另一側。
看他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架勢，應該是準備上樓找馬松去的。
關鍵是，打頭陣的是周秋白。
徐藝秋原本就因為李軍發進班看見空位，問他們仨去哪了，她說郭榮好像和外班人打架了，周秋白和6長青——剛個開頭，還沒解釋完他就氣沖沖往外跑找人而懵逼，現在更懵了。
什麼情況？
他上課前不是才說讓她放心嗎？
半個小時都沒過呢吧？
現在都成急先鋒了？
她和李軍發出來沒找著人，現在摸到個尾巴，自然加快腳步跑過去。
那仨應該也看見他們了，腳程明顯加快，6長青嫌郭榮度慢，直接拽著他衣領子往樓上跑。
一時樓道內盪滿了沉重的腳步聲。
李軍發疾跑到樓梯口，抬頭見他們仨已經爬到另一段樓梯，跟不上了，怒喝一聲：「都給我站住！」
那刻在dna里的可怕聲音，成功讓周秋白和6長青停腳。
郭榮更是嚇得不行。周秋白和6長青還敢轉頭往下看李軍發，他是動都不敢動。
李軍發叉腰，氣得鼻子直喘粗氣，「都給我下來！」
周秋白和6長青對視一眼，就差那一咪咪，就過去了。
他懊惱地用食指撓兩下後腦勺，越過6長青和郭榮，率先往樓下走。
不過折到下一段樓梯時，先站在樓梯平台上給徐藝秋使個眼色，讓她拉住李軍發。
他已經看見李軍發藏在青黑色褲子裡，蓄勢待發，準備踹人的右腿了。
6長青對那條右腿更熟悉，轉眸看一眼徐藝秋，站著沒動。
徐藝秋收到周秋白眼神，側頭瞄了眼李軍發左腳撤退，右膝微微弓起的姿勢。
回想開學那天晚上，周秋白大發善心幫她擋腳，挨踹之後疼得皺臉，直抽冷氣的小可憐樣，她小幅度點了下頭。
但視線上抬，瞅著李軍發沉容怒目，氣得恨不能把他們大卸八塊再攪碎了餵豬的黑臉，徐藝秋心裡直打虛槍，沒底又沒招，她怎麼攔啊？
附近教室里來上晚自習的老師聽見李軍發之前的聲音，現在都已經出來，快步走到樓梯口旁看情況了。
學生出不來，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扒著窗戶探頭往外瞧稀罕。
李軍發又吼一遍：「都給我下來！」
沒人動，他找膽子老鼠小的郭榮，壓著直竄胸口的火氣，溫和幾分，「郭榮，你下來，我不打你。」
6長青拽著郭榮領口的手沒松，甚至往上扯了扯，不讓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