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砚岗位于黎水河畔!小方,你不要以为它被取名为岗,就是一座山岗,其实它是一座修建在河岸边的大码头!”
“码头?继公,码头都是渡船用的,镇文派为什么把招徒大比选在码头举办?”
“因为古砚岗毗邻镇文派总坛领地的入口,等大比结束,招完新弟子,可以直接乘船前往总坛,方便省事嘛!”
“那‘古砚’有没有什么新奇来历?”
“当年镇文派在河边岸筑建码头时,直接铺了一块墨色岩石,这块墨石足有几百丈方圆,远眺时像是小山岗,俯瞰时又像是一块砚台,于是咱们隆州修士就称呼为古砚岗。”
“原来是望形取名!继公,像这种宗门组织的大比,参会修士多不多?”
“规模大着哩!历次古砚大比,隆州三十六座城池的修士都会云集在古砚岗,修士人数不会低于一千位!”
这是赶往古砚岗途中,傅继公向方独树介绍的情况。
五年一次的古砚大比,在最初召开时,仅仅是单纯的收徒大会,但是随着岁月演变,如今已经成为隆州各城的集体盛宴。
日常时,因为隆州各城距离较远,除了相邻城池有条件举办集会或法会,其余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交往了。
古砚大比是镇文派组织,面向隆州各城招收新弟子,能够把各城修士召集在一起,这是相互交流的良机。
于是每逢大会召开之前,隆州各城都会派遣修士队伍,提前赶赴古砚岗,临时搭建各种法坛,以方便大家交流论道。
“诸城修士论道的内容主要是什么?”
“主要是交换真法!各城珍藏的真法都不一样,换了以后,大家都可以拥有更多的修炼选择!”
“怪不得!五缘城的守城修士懂得‘点睛术’,应该是从西陵城换来的。”
“不错!五缘城的弹指神通也算一绝,很多城池愿意主动来换真法!”
“照此来看,古砚大比算是风云际会了。”
“可不是吗……”
两人说着话,已经渐渐靠近了黎水河。
此时方独树可以隐约听到河水奔腾的声音,但是前方矗立一排山峦,遮住了河道,方独树无法望见河水流向。
又朝前方行进了数里路程,两人来到山峦脚下。
方独树迎前打量,现大部分山体都紧密相连,唯独两座青峰之间,隔开了十余丈距离,显露着一条山口。
人声从山口里边传出来,听上去嘈杂热闹。
时值午后。
赶赴山口的修士不止方独树与傅继公,附近还有好几批行人,他们要么踩御飞剑,要么乘坐马车,鱼贯进入山口。
方独树与傅继公也紧随其后。
刚刚踏足在山口处,方独树就一眼望见前方里许外滔滔流动的河水,河面上船只密布,一艘连一艘的停靠在岸边。
岸上则矗立一座高达数丈的墨色巨石。
这座墨石正如傅继公所说,方圆有几百丈,犹如一座巨型砚台。
山口正对着墨石,方独树进来后,现两山脚下坐落着密密麻麻的楼阁,甚至是山腰与山顶,也都有修士临时开凿的洞府。
这些建筑全都面朝黎水河道,对望着墨石。
傅继公手指墨石:“那石头就是古砚岗,过几日才是大比日期,选拔正式开始前,大家都不会登上古砚岗。”
“那些船呢?”
“全是临河城池的船队,他们走水路方便。”
“距离大比还有数日,我们住哪里?”
“每座城池都在山下修建有落脚楼阁,五缘城也有!”
傅继公领着方独树沿着山脚朝东走去,赶去傅家驻地。
目前到场的修士已经有数百人,他们普遍汇聚在楼阁前的街道上,看去热闹非凡。
傅继公甚至遇上几位外城熟人。
两人正走着,只见一位精神矍铄的黄衫老头,手里牵着一个小女孩,原本正在打量街边一座贩售符箓的摊位,瞄见傅继公以后,忽然拦住去路:“老傅,你也来参加大比了?”
黄衫老头又瞧了瞧方独树,笑道:“我记得你膝下有一个孙子,是不是这位?他年纪看上去有点大,貌似不能参加闯三关的选拔吧?”
傅继公道:“原来是老向!你又不是不知道,闯三关是镇文派针对幼徒设置的选拔考核,如果年纪龄,还可以去参加诸位文师设置的难关,只要渡过去,照样可以拜入镇文派。”
“文师难关?”
黄衫老头摇头晃脑:“文师是谁?那是镇文派的金丹期长老!他们设下的难关岂是容易过的?历次古砚大比,龄修士普遍是要被淘汰的,你让你孙子来闯关,真不如留在家里闭门苦读……”
“他不是我孙子,而是我远房亲戚,才到五缘城没有几個月,我带来他见见镇文派的收徒大典。”
傅继公不愿意对外人多谈方独树,指着黄衫老头身边的小女孩:“这是你孙女吗?”
黄衫老头脸上忽然显露一丝傲气:“这是我家麒麟女,镇文派的前两道难关,她绝对可以闯过去!心秀,见过你傅爷爷!”
这个叫心秀的小女孩,气质与她爷爷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昂着小脑袋,一副自信满满的姿态:“傅爷爷好,我叫向心秀,我爷爷说我能闯过两关,但我觉得三关全过,也难不住我。”
“好,好,有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