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独树在魏双敏的陪同下,待在接引殿等了一个时辰。
中午时分。
齐剑霆乘坐飞鹤去而复还,鹤背上多了四位幼童,这些都是在古砚大比上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齐剑霆让飞鹤降落在接引殿门前,载上方独树,不作停留,径直飞去倚天峰,前往觐见三封文师。
方独树上了鹤背,瞧见四位幼童的模样时,赫然现一个‘秀儿’的身影。
当初他跟随傅继公才到古砚岗,偶遇一位姓向的熟人,在极力炫耀孙女向心秀的资质,这小姑娘果真拜进了镇文派。
不过向心秀两眼通红,正在低声抽泣,时不时擦擦脸颊,抹抹眼泪,也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哭。
“傅师兄?你也被镇文派招收啦?小妹见过傅师兄!”
向心秀见着方独树时,立刻想起当初偶遇的场景,她记忆力里很好,但当时见面,她爷爷仅仅介绍了傅继公,她并不清楚方独树的身份,就以为方独树也姓傅。
“我叫方独树,与傅家是远亲。”
方独树解释一句,问她:“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哭的这么伤心。”
这话刚一问出来,她身边的三位小伙伴全都面露不屑,努嘴透露:“她资质太差劲,刚才在大殿选人,七脉都不要她,她就开始哭鼻子,齐师兄心好,收了她。”
齐剑霆在前面驾驶飞鹤,微微侧了一下头,心说其它七脉把资质好的幼徒全部挑走,只留给倚天脉一群歪瓜裂枣。
向心秀与她的三位小伙伴,其实都没有入齐剑霆的法眼,全是其它七脉不要的货色,打给了他。
他根本没有好选择。
他虽然姓齐,但八脉里都有齐姓子弟,他背景在挑徒里用不上。
这次差事没有办好,等会儿去面见师尊,估计看不上向心秀几個幼徒。
唯一能成为真传的弟子只有方独树。
方独树袖口一抖,取出一张手帕,递给向心秀:“不要再哭了,马上觐见三封文师,让他瞧见你这模样,降罪下来,你是想被撵回老家吗?”
“谢谢傅师兄!”
向心秀也知道轻重,逼着自己平复情绪,她拿手帕擦了脸,这才想起来:“不对!谢谢方师兄!”
这时,飞鹤已经落于倚天峰。
从鹤背跳下来,几个小伙伴齐声惊叹:“哇,好大的宫殿!”
方独树也觉得楼宇规模很是壮观,仅仅大殿的红漆大门就有十余丈高,站在门前会不自觉涌生一股渺小感。
整座宫殿沐浴在午后阳光下,显露有庄严光华。
方独树正打量着峰顶风景,察觉到有人在扯他的道袍,垂头一瞧,见是向心秀在偷偷拽他。
“方师兄,门前广场这么大,却空荡无物,没有搭建迎客亭,也没有桌椅家具,这里是不是三封文师日常讲道的地方?”
“应该是吧!我在五缘城时,那些筑基期前辈开设法会,都是在山顶广场举办,铺上一些通灵蒲团,就能席地而坐的听讲。”
“要是在这里铺上蒲团,怕是能坐一两百人呢。”
聊了几句,齐剑霆已经去殿内通报完毕,大殿之门彻底开启。
“跟着来!师尊要召见你们!”齐剑霆站在门口喊话。
方独树立刻朝殿门走去,向心秀与几个小伙伴有些胆怯,并排跟在方独树身后。
入了大殿,他们瞧见堂上高座一男一女。
那男修穿着布衣,打扮甚是简约,看去是不修小节之人。
他年纪四旬开外,气质脱,像极了淡泊隐士,他目光仰视,自顾想着心事,注意力并不在方独树与几位幼徒身上。
他身边的宫装女修显得雍容华贵,倒是一直在审视方独树几人。
齐剑霆早就讲过,倚天峰居住着三封文师道侣夫妇,那个布衣男修肯定是三封文师,宫装女修则是其道侣齐广襄。
方独树与几人幼徒站定后,对三封文师与齐广襄行了大礼。
那边齐剑霆也把几人情况讲了一遍。
三封文师听完,侧头对齐广襄说:“夫人最近不是提到,身边缺一个诵经童女吗,正好里边有一个丫头,就让她待在夫人跟前,你看如何?”
齐广襄笑道:“全凭夫君做主。”
三封文师继续说:“她以后要给夫人办差,总得有一个名分,让她暂时归在我座下,等将来夫人结丹后,到时再让她与夫人全了师徒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