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话些,可以吗?”祁轻筠就闹不明白祁有岁怎么就一副和钟雪尽有仇的样子,但是这次他真的无论如何也有要事要办,当下也顾不得这两人的恩怨和祁有岁欲言又止的眼神,脚步一转,就要离开。
索性钟雪尽要比祁有岁理智些,点了点头,很是体谅道:
“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
“辛苦你。”祁轻筠揉了揉他的头,想了想,又道:
“我很快就回来。”
“好。”
祁轻筠并不是诓钟雪尽的,他找了半天,才在医院附近一家小巷子里找到了修手机的店。
凌乱的牌子和各色的手机款式摆在玻璃柜上,昏暗惨白的点灯悬在上头,随着破风扇的摇晃有节奏地摆动着,阴影光线混杂着外面的灯红酒绿,颇有些阴森感。
祁轻筠紧了紧肩膀上的挎包,来到翘着脚看电视的老板面前,礼貌地敲了敲老板面前的桌子:
“老板,修手机吗?”
“我先看看。”老板是一个光着头的秃瓢黄牙啤酒肚大叔,穿着个白背心摇着蒲扇,仿佛不觉得秋日已来,还是这幅懒散的模样,边说还边伸手摸了一把放在身边的油腻眼镜框。
祁轻筠见此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将被他摔裂的手机拿了出来,摆在了黄牙大叔面前:
“您看看,能修吗?”
黄牙大叔拿起手机,对着眼镜看了一眼,接着肯定道:“能修。”
“两百一。”
祁轻筠张了张欲言又止的嘴,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两百大洋,话锋一转,笑了一下:
“老板,能不能便宜点,我今天出门送老婆孩子去医院看病,没带够钱。”
秃瓢大叔漠然地把微信扫码牌子推到祁轻筠面前,镜框滑落下来露出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球:“扫码。”
“大叔,我就是手机扫不了码才来修手机的。”祁轻筠继续装傻充愣,“您要是不愿意,我找别人去修了。”
秃瓢大叔:“。。。。。。”
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遇到的是一个滑不溜球的年轻人,不是可以宰的小肥羊,闻言握紧了手机,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打开手机盖开始修:
“小伙子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嗯。”自己编的谎话哭着也要圆,祁轻筠看着老板有软化的迹象,硬着头皮道:
“找到真爱了嘛。”
“那你可得好好对你老婆,女人生孩子不容易,我老婆生产那年大出血,拼了命生下孩子,到最后大人小孩都没保住。”
秃瓢大叔平淡地说着自己的故事,面上没什么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是和所想,看的祁轻筠心中一动,愣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