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是起了大早来的,但还是有些晚了。
集会上的摊位差不多已经都被占用了,白寒四下看着,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阿九急得不行,白寒带着他四处转悠了转悠,茶水摊子的大娘慈眉善目,看白寒是个读书人,热络地招呼。
“年轻人,来我这里支个摊子吧,我看你们东西少,咱俩家凑一凑,还能互相照应一下,只收你十文摊位费。”
“那便多谢了。”白寒作揖。
阿九帮着白寒利落地把摊子架起来,红纸挂起来,开始磨墨。
“这是要卖对联啊孩子。”茶摊的大娘好奇地过来瞅了瞅。
“是的,年关将近,这种东西想来也能卖得出去。”
说罢,白寒将笔沾满了浓墨,大笔一挥,颇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气势。
梅花吐艳迎新岁,瑞气千条祝丰年。
喜迎春节庆丰年,幸福家园笑开颜。
迎春纳福开金门,辞旧迎新换新装。
胸中已有成算,白寒落笔生风,几幅对联一笔挥就。
她写字的气势实在是好,惹得不少赶集的人前来观望,连带着旁边茶摊子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这小娘子写的不错啊。”
“是啊,字真好,给我来一幅。”
“我也要,能写福字嘛,我要三个福字。”
“别挤,我先来的,我也要。”
“小娘子,我自己带了红纸,能写吗?”
阿九眼见这么多人围过来,喜滋滋地招揽着客人,眼里全是毫不掩饰的自豪,自家妻主也太棒了!
“一副对联十五文,自带红纸的话九文,一个福字六文,自带红纸三文。”白寒声如洪钟,大声喊了一嗓子,嘱咐阿九招揽好客人负责收钱,便开始埋头写字。
围着的人啧啧称奇,“别的不说,就你这写的内容也比别家千篇一律的好些。“
“是啊,我家差不多内容的联子已经贴了好几年了,小娘子,给我也一幅,写个新鲜的“
阿九忙的脚不沾地,生怕数错了钱。
白寒继续挥毫泼墨,毛笔舞动自如,笔画宽厚有力,每一笔都仿佛跃然于纸上,生动而自然。
她并不追求繁琐细致的笔法,而是用自己独特的风格,展现出了一种雄浑大气的艺术风格。
字中带有一种坚定而执着的气质,让人看了之后感觉自己的心境也变得清明而坚定。
“呦,你在这里写对联啊,还不快给我家也写一幅。“
一道嚣张的声音传来,白寒揉了揉酸疼的手,皱着眉头抬头一看,竟然是秦家大娘子带着她家的小儿子秦川。
白寒不耐烦地挽了挽袖子,“十五文,先给钱。“
“这就不地道了吧白寒,咱们好歹是一个村里的,你娘病重的时候我还接济过你家,让你给我写幅春联,那是高看你一眼。你居然还和我要钱?“
秦大娘子眼睛瞪得像铜铃,站在她身后的秦川也是一脸理所当然。
也不知道原主看上了秦川什么。
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是让人恶心。
“接济?“白寒冷哼一声,放开了嗓门。
“什么是接济?是趁我娘病重低价强买我家的水田?还是在我家败落之际逼我退婚?“
虽然原主不是个东西,但是自己好歹占了人家的身子,总得替原主多少讨回些公道。
更何况这秦家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呸,要不是我出手收了你家的田地,你们哪里来的钱给你娘看病?你娘早就一命呜呼了。我儿风姿绰约,知书达理,以后自是要配给大户贵小姐的,岂是你这么个破落户可以肖想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竟不知,三十亩水田只要十两银子?那些天天堵着我家门不卖地就不让我爹出去给我娘看病的人不是你找的?秦川样貌丑陋,自私自利,我怎会喜欢这样的人。“
秦大娘子憋红了脸,狠啐了一声“你个小贱皮子,敢诬陷我!“
秦川也气的满脸通红,彷佛受到极大的羞辱。
“你之前天天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我,我躲都来不及,你怎会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那丑夫郎吗?“
秦川彷佛不可置信一般地瞪大了眼睛。
白寒又道,“心思丑恶则面目可憎,在我眼里你面目可憎如恶鬼修罗。我夫郎俊朗帅气,是我心中所爱,岂是你这种杂碎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