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啬夫坊正好生看顾,就是关起来呗?
你也偌大年纪了,就没些慈悲心肠吗?”
什长领命刚要转身安排兵士赶人。
这边刘箕一通喊,他又僵住了。
这少年和太师同辇,又气宇不凡不知是何人。
敢直称太师名讳,看来定是地位不低。
听说大司马如今最是得势,太师轻易也不敢拂逆。
难道此人是大司马的家人?
不管了,反正来的人咱都惹不起。
先让他们辩出个子午寅卯再说。
打定了主意,什长停止动作呆在原处。
孔光受刘箕这一通抢白,就是再有涵养也有些吃不住劲。
红着老脸一拂袖,转身爬回辇上去了。
姚氏和张珍看这少年竟然敢教训那老者,都惊奇不已同时心内希望又升腾起来。
两人不敢再做声哭闹,静静地匐在地上。
两双大眼睛泪汪汪的,充满哀求的目光看着刘箕。
刘箕低头柔声对她们道:
“这位婶子还有小妹,我虽不是这羽林卫中人,但见了他们主将也能说上几句话。
你家人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我入了营再去核实。
若事情真如你们所言,我定会让那中郎将酌情对他从轻落。
你们早些回家侯着就好。”
“我哥哥叫姚胜,还有他两个朋友杜迁、蒋兴。
他们可都是大好人。求小哥哥一定要救他们性命。”
说着张珍作势又要磕头。
刘箕赶紧拦下道:“好了,我记下了,你们快回家歇息去吧。”
“我们不回去,我们就在这等着哥哥们的消息。”张珍执拗地讲。
姚氏也坚定地点点头。
刘箕知道多说无益,转身钻进辇内道:“入营。”
辇舆起驾。
孔光睁开迷离的老眼,轻声道:“陛下,行大事者,不可存妇人之仁。”
“无情未必真豪杰,做大事和行小善也并无相悖之处。
再说救下这三人,或许也于我有益。”
刘箕笑着低声辩解。
“陛下是要用这三人?”孔光问。
“有此想法,不过也要看这三人是不是堪用之材。”
说着刘箕又笑笑:
“刚刚在营外有些唐突,伤了太师颜面,太师勿怪。”
孔光红着脸也笑了笑低声道:“如此一来,王莽更不会怀疑我会暗中助你了。”
今日刘箕并未提前下谕说要来羽林卫,也未摆皇帝的御驾,乘的是普通的舆辇。
所以羽林中郎将并未出营迎接。
太师如今名义上掌宫禁事,南军具受其节制。
舆辇凭太师符绶穿营而过,直往中郎将衙署奔去。
舆辇经过校场,阵阵喊杀操演声传入辇内。
刘箕伸头往外望去,搭眼就瞧见了跪缚于校场中央的三名军汉。
好三条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