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努力维持着不让暴怒的自己削掉这少年的脑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想当老大,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好!”禾晏朝周围的兵拱了拱手,“烦请诸位做个赌约的见证,既然如此,我们十日后还是此地见分晓!祝我自己好运!”她打了个响指,一派自在,不知道是心大还是有绝技在手不愁,那模样,活像是笃定自己会赢。
王霸怒气冲冲的走了。
小麦和洪山冲上来,围在禾晏身边,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偶有几个注视着禾晏的,都带着几分既佩服又同情的复杂神色。
大概都认定了禾晏必然要去做伙头兵。
梁平看了一眼禾晏,摇了摇头,负手离开了,边走边感叹,少年人哪,就是容易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不过……为何他想着想着,还有点小小激动呢?
……
禾晏同王霸的这个赌约,不出半日,整个凉州卫都知道了。
兵营里暗中有人开始做赌局,人都没什么钱,穷得慌,便拿伙房里分的干饼做赌。赌王霸输的,一赔十,赌禾晏输的,一赔二。
这几日吃干饼的人都少了许多。成日都是训练,能找个乐子实在很不容易。
屋中,程鲤素走了进来。他换了件崭的黄色衣袍,袍角绣了一尾红色锦鲤,活灵活现,可怜可爱。他一进来就冲坐在桌前的青年嚷道:“舅舅,你知道现在兵营里都在说十日后的弓弩之约么?”
肖珏的目光都没从书页上移开,道:“知道。”
全兵营都知道了,一个想做山匪老大的弱鸡小子,一个想赶对方当伙头兵的射箭好手,真是一对奇葩。
“现在连赌局都有了,我也打算去下注,你去不去?”程鲤素挤到肖珏身前,兴高采烈的问他。
“程鲤素,”肖珏放下手中的书,平静的看向他,“你在兵营里开赌?”
分明是平淡的语气,程鲤素却打了个寒噤。他连忙双手向上,“不是不是,不是我。是别人开的,又不赌钱,至多几个干饼,打时间,寻个乐子嘛!舅舅,我还是个孩子,打桃射柳很正常!”
肖珏哼道:“玩物丧志。”
“我本来就没有志,怎么丧?”程鲤素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话肖珏也没法接。
“舅舅,你不去的话,我就自己去下注了,我不吃干饼,我就拿我的肉干跟他们赌吧,也不算银子。”他乐颠颠的说完,就要出门。
“你赌的谁?”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肖珏的声音传来。
肖珏一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程鲤素讶异了一刻,还是乖乖回答,“当然是王霸啦!那位禾晏兄弟不是和我一样一无所成吗?”
肖珏扯了下嘴角,“我劝你还是换个筹码。”
“哎?”
“不要小瞧会努力的笨蛋,”青年垂眸,似是回忆起了另一个身影,秋水一般的长眸泛起动人涟漪,“我见过的上一个这样的笨蛋,现在,他成了三品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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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劝你还是给我老婆投票。
ps:从古至今,试问哪个少年不想做对方的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