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转过头时,她还看到路寒山脖子上那根自己亲手送出的领带。
昨晚他被迫垂下头的一幕幕,又再度随着记忆潮流的涌入,渐渐清晰。
……
云弥:“你戴着这个做什么?”
路寒山饶有兴致地稍稍俯下身,伸手撑在云弥的耳旁:“不是你给我戴的?”
光线又渐渐被遮挡,云弥不愿再度沉入路寒山的阴影。她翻身侧躺,背对着他的臂弯。
眨了眨眼,她那纤长又卷翘的睫毛使得桃花眼更为深邃:“我戴的可不是这条。”
昨天那根顺手拾起的领带,或许早已经湿透了。
路寒山出了声轻笑,在云弥看不见的角度,他再次俯下身,几乎贴在她的耳畔。
“解铃还须系铃人,云小姐,领带可是你亲手系的……”
压低的声音,还有一点一点缓缓铺洒在耳后的温热气息,云弥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办法继续淡定地装作若无其事。
她稍侧过眼,刚好对上了路寒山蓄谋已久的笑眼。
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是神情变换,或许都是男人尽收眼底。
云弥的视线在他的薄唇上稍作停顿,再度抬起时,她眼中被意味深长的笑占据。
“那好吧。”她在开口的同时伸出手,精准无误地握紧了领带的末端。
还是老样子,云弥随随便便一下用力,就让路寒山低下了头。
“我来给路先生解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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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时间又在床上磨蹭掉,云弥梳妆打扮完下楼,桌上又摆好了路寒山为她准备的早午饭。
“喝牛奶前先吃一口面包。”
路寒山已经换上了他那最具代表性的黑西装,深红的领带此刻工整地交替在衬衫领口。
顶部的扣子也交拢,将他喉结处的咬痕遮挡了干净。
他似乎又重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冷酷峻然的模样。
如果手里没有捏着餐刀为云弥涂抹黄油面包片的话。
理所应当地坐在餐桌对面,她享受着来自路寒山的一切贴心服务。
云弥现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居然是无比的细致。
他甚至记得自己喜欢什么甜度的牛奶,又应该在那里面放上什么口味的麦片。
舀了一勺送进嘴里,麦片的软硬程度都恰到好处。
云弥冷不防想到了昨天晚上,那觉得路寒山像是执事的念头。
赶紧刹住车,将准备好的食物尽数送进肚子,她开口:“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