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老爷子叹了口气,想了半天,还是沿用了贺津行的台词:“阿聿啊,你也不要那么气——说到婚约,也没个硬道理说阿津就不行。”
贺津行身高达标,长相优秀,特长众多,资产更是犹如盘踞宝库的恶龙,学历别说给小孩辅导做作业,辅导苟安做作业怕不是都够用……
不是贺老爷子偏心小儿子,实在是,说他贺津行是贺家现存还在喘气的生物范围内,最优秀的那个也不为过。
这个道理苟聿怎么会不懂,他就是觉得别扭。
一众长辈的无言中,苟安眨眨眼:“什么婚约?”
苟聿露出一个字都不想说的厌世表情,反而是唇角挂着彩的男人,好像他才是那个胜利者,伤口就是他胜利的勋章。
往沙发上一靠,语气可以说得上是漫不经心:“就你想的那个意思。”
“什么?”苟安几乎忘记了贺老爷子的存在,“我不要!”
拒绝的无比干脆。
苟聿和江愿早就习惯了女儿的任性,但是眼下看见她在贺津行面前也这样肆无忌惮难免愣神——
然而事实证明男人好像比他们的接受程度更高,被这样狠狠拒绝不妨碍他面不改色,一会生二回熟,反正早就习惯,淡定地转向贺老爷子:“你看,我就说了她会拒绝。”
贺老爷子:“安安呐!”
苟安眼睛瞪圆了:“你们讨论过这个?你们什么时候讨论过这个?”
苟聿:“……”
江愿:“安安,礼貌。”
贺津行摆摆手:“没关系——”
苟聿:“你再用这种欲言又止强行把‘岳母‘两个字吞回去的语气我就再揍你一次。”
贺津行:“真敏感——”
苟聿:“拳头硬了,吞‘岳父‘两个字也不行。”
苟安:“你好,请问有人想理我一下吗?!”
众人面面相觑,贺津行站了起来,走到苟安身边拍了拍她的头:“私聊。”
苟安满脸懵逼。
贺津行:“走吧,把时间留给长辈们。”
苟聿:“?????”
苟聿:“谁是你长辈?!”
在苟聿完全破防到破口大骂前,贺津行带走了苟安,承诺他们就在院子里说会儿话什么都不会干——
这个承诺主要是说给江愿听的,毕竟现在也只有她能听的进贺津行说话。
……
苟安跟在男人身后进了院子,盯着走在前面那人宽阔的肩膀,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淤青破损的唇角,精神恍惚了下,她转头看了看自己家的方向。
感慨了声“晚安,这可真是个混乱的夜晚”,她想要脚底抹油,谁知道人还没走到院子门前,被男人从后一把捞住腰——
“站住,去哪?”
眼睁睁看着院子大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苟安掰开横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无奈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
视线不断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贺津行花里胡哨的脸上。
她从没见过贺津行脸上挂彩,很担心他从此记恨上苟聿,于是想着替爸爸找补一下,她毫无征兆地伸出手碰了碰他唇角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