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有什么用?把对方套麻袋里揍一顿出出气?以后再见到那人我还心里隔应,真不至于这样……那个人估计是想让我离开实高,就让他每天看着我还在一班蹦哒,气死他得了。如果他还有点良心,他见到我就更愧疚。”
唐郁迎着初夏的晚霞,脸上都透着一层亮色。白越年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暖洋洋的。
唐郁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越是了解他,就越是喜欢他。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能豁达的放那人一马,但白越年不是这样。
白越年的记忆回到昨天。
对于他来说,在实高的校园论坛里,很容易就能看到帖人的ip,再顺着查到是谁,一点都不难。
白越年约着那人到了废弃的美术教室,反锁上门,开门见山的问:“为什么要那样的帖子?”
“什么帖子?我听不懂。”明明都在抖了,但还是嘴硬。
“哦?”
白越年轻声回了个单字,音调在空旷的教室里有些许回音,在本就阴冷环境的映衬下,更让人寒彻入骨。
“刚刚,你的手机突然死机了吧?我在里面现了论坛上的原图。”
白越年一半没在阴影里,明暗交错中平日里仙气十足的一张脸仿佛染上了一层魔鬼的气息。
他面前的少年带着厚重的黑框眼镜,皮肤暗黄。
白越年对他有印象,是二班的一个男生,学习成绩挺好的,能跟他一个考场,但最近的考试也许是掉出排名了,他再也没在第一考场见过他。
佟磊面对唐郁都没紧张过,但面对白越年,他敏锐的察觉到,对方此刻是真的想要他去死。
他甚至丝毫不怀疑,也许下一刻,白越年就能掏出一副白手套优雅的带上,再从容不迫的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把他弄死在这里。
这种“天才”与“疯子”的转换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所以,明明白越年还没做什么,但就是给他带来一种精神上的施压。
佟磊根本没挺过几秒钟,就感到一股温热流下,脚下迅聚集了一小汪不明液体。
当看到白越年眉头微皱,他更是紧张,膝盖一软跪了下去:“越,越神……我只是想让唐郁离开实高,我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佟磊一直饱受国际班那几位同学的威胁和暴力,但被人打和被别人看到自己被打是完全两种感觉。
前者的痛苦已经在长久的折磨中自我暗示的选择逃避了。
而后者,就像被迫在别人面前被剥光了,把丑陋的伤疤给别人看一样。
特别是在国际班那几个欺负他的人被退学后。实高里就只有唐郁知道他的事了。
如果唐郁也能离开的话……?
佟磊是这样想的。
他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那天在巷子里偷拍到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