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唐郁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越年打断了:“物理写完可以做点别的,只不过,你真的确定吗?”
卷子被慢慢推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最惹眼的是白越年压在卷子上骨节分明的手,五指微张,掌控感十足。
唐郁突然就怂了下来,再回想他这段时间因为谈恋爱确实有点浪,浪的差点儿忘了最重要的事。
——这是一本生子文!
明明之前都记得很牢的,这才短短一个月,他一次都没想起来过这件事,每天除了做卷子,就是看着白越年的脸呆。
这个“别的”还是算了吧!唐郁认栽:“困了!写完睡觉。”
他确实是困了,困的很突然,就像整个身体很沉重,在往下坠一样,连带着思绪也很乱,好不容易做完了选择题,到了大题,他连着读了好几遍题目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一行行的字慢慢变得扭曲,像漩涡要把他吸进去,等他再睁眼,卷子上一片空白。
不对,他看到的不是卷子了,他视线下方有一盏水晶灯?是纯白天花板上的灯饰,周遭还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还有人说话。
——“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暂时不需要任何辅助治疗。”
——“那我儿子为什么还是醒不过来?都这么躺一个多月了。”
——“病人受的虽然是轻伤,但被撞到的是头部,人类的大脑是很复杂的,但他的脑活动还是很频繁的,不会有问题的。就像隔壁在车祸时救下您儿子的病人也是一样,他的伤要重的多……”
声音逐渐变轻,唐郁渐渐听不到了,只在一个模糊的视野里看到两个身影。
一个似是医生,另一个是秦夫人,她比上次宴会时看到的瘦了许多。
唐郁抬了抬手,现自己手背一阵刺痛,他正输液呢。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明明上一秒还在做物理题。
还有,白越年呢?
他想叫白越年的名字,却现嗓子干的不出声音。
秦夫人察觉到他的变化,立马冲过来,表情焦急,医生也跟着检查。
紧接着,他思绪又是一阵下沉的感觉,再睁眼时已经在教室里了。
数学老师站在他面前:“怎么第一节课就睡觉呢?昨晚开黑去了?还是上次考试考好了飘了?连偶函数是什么都忘了?”
唐郁乖巧举手:“我知道!偶函数,f(x)=……”
开玩笑,被白越年领着复习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连最基础的知识都不会?
他这么一回答,数学老师也愣住了:“你这不是会吗?那刚才是忽悠我啊?行了!好好听课吧。”
这是怎么回事儿?
刚刚,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有人说什么“车祸”?那股不讨喜的消毒水味儿貌似是说明他正在医院,还有医生,和照顾了他一个多月的秦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