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不行,不大方便,”喻霁一口否决,又问张韫之,&1dquo;你明天能不能带着东西来我家一趟?不用太早。”
张韫之完全不清楚状况,正想要怎么再问清楚些,喻霁已经很没耐心催起他来了:&1dquo;行不行啊?不行我给他随便喂点儿退烧药吧。”
说完喻霁那儿传来翻找的声音,像是马上就要随意拿药喂伤患了。
&1dquo;服了你了,你等等,别乱来,”张韫之赶紧阻止他,&1dquo;是什么伤,伤在哪里你总得告诉我吧。”
喻霁那头静了一会儿,声音忽然清晰平稳了,像是做完了什么事儿,把手机拿到了耳边。他告诉张韫之:&1dquo;表面上看,大的就腿上的两处贯穿枪伤,身上还有不少擦伤,我都用酒精棉擦过了。”
&1dquo;等等,”张韫之听罢,又想了想,问喻霁,&1dquo;什么人能说吗?”
&1dquo;你不认识,”喻霁回答得很快,&1dquo;但是很重要,不能让别
张韫之答应了喻霁,但提前给喻霁打了预防针:&1dquo;万一伤得太重,我来也不一定有用。”
&1dquo;没事儿,”喻霁轻松地说,&1dquo;救不活我再给他扔回海里去。”
两人商定了时间,张韫之便连夜去医院收拾医药箱了。
张韫之是宜市一位名流的小儿子,比喻霁大几岁,从小一起长大,念同一间私校。
和喻霁不同的是,张韫之在家不被重视,也不想争权夺位,学医毕业后,回宜市办了一家医院,生意口碑都还算不错。
他是喻霁最好的朋友——张韫之很怀疑,整个地球七十亿名人类,只有他听过喻霁的真心话。
喻霁跟他开口,他不能不帮。
第二天十点,张韫之从家里出,往黎山开。他停到喻霁特意给他空出来的车位上,一下车,便看见喻霁站在地下室门口他招手。
喻霁穿件黑色的T恤,黑色运动裤,赤着脚,探头探脑,一副准备去作奸犯科的派头。
&1dquo;你来啦,东西带了么?”喻霁迎上来,小声说,&1dquo;他早上烧退下去了,就剩三十七度了。”
张韫之去后备箱拿了箱子,合上箱门,问喻霁:&1dquo;你家阿姨来打扫的时候没现?”
&1dquo;我起了个早,把他塞后院空置那个狗屋里去了,”喻霁没回头,陈述,&1dquo;等阿姨走了才拖回来的。”
&1dquo;&he11ip;&he11ip;”张韫之没什么想说的了,默不作声地跟着喻霁上了楼。
站在保姆房门口,喻霁站定了,手按着门把,回头对张韫之道:&1dquo;提前介绍一下,他叫温常世。”
说罢,他推开了保姆房的门。
张韫之跟进去,只见一名高大男子昏睡着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大被子,一只手被喻霁拷在床头罗马柱柱上。
医者仁心的张院长忍不住瞪了喻霁一眼,谴责道:&1dquo;用得着这样么?他不是伤了么?”
&1dquo;以防万一嘛。”喻霁拉起自己的裤腿,给张韫之展示温常世的战绩,白皙的脚踝上一圈青紫。
&1dquo;他弄的?”张韫之蹲下来看了看,有些诧异地说,&1dquo;单手?”
&1dquo;这人力气有多大你知道吗,”喻霁把裤腿放下了,向张韫之抱怨,&1dquo;我昨晚都疼得没睡好。”
喻霁年纪本来就不大,装起委屈来更显小,像一个被家长责骂的高中生。然而委屈不过三秒,他就使唤张韫之说:&1dquo;好了不说了,快替我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