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奋力扑去，只是还未触及到她衣角，便被家丁压倒。
昨夜的雨水，冲刷着地面泥泞不堪。
我半张脸被压入土里，泥浆没过口鼻。
那个布包，就在我眼前，被随意丢入坑内。
一抔土，再一抔土，掩盖。
直到最后一铲，婆子上前，用脚踩实。
蚀骨的痛楚席卷而来，我猝然失去力气。
曹湘蹲下身，贴耳启唇，「青淼，害死她的是你，是你的痴心妄想，是你的愚不可及。
「你看他可会来救你？
「蠢货！」
……
院中人早已散尽。
黑云沉沉，又开始淅淅沥沥地落雨。
「咽气了？」
「嗯，赶紧裹了扔出去吧。」
我魂体浮起，目送着自己失去生气的肉体被拖走。
「想重来一次吗？」
「谁？」我于混沌中张望四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什么。」
「我只要我女儿。」
若有似无的叹息后，一道自称系统的声音说，它可以送我回到过去。
「回去后，完成攻略任务，你可以重新获得生命。」
我目光凝结在土堆处，渐渐平静。
「好。」
系统一顿，「可你还没问任务是什么？」
「我要回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你的攻略任务是……薄韶，得到他的真心。」
「真心？」我讥讽勾唇，「怎样算作真心？」
这辈子我全身心爱他，付出所有。
为了他一句不走心的喜欢，我辜负老太太的信赖，自甘下贱做他的妾。
可换来了什么？
曹湘的磋磨虐待，他就真的一无所知吗？
不过是觉得，我不值。
不值得为了我，去和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起冲突。
我仰头望向那一片灰蒙，咽下咸苦：
「我从未得到过真心，无从判断。」
「这……我也说不好，」系统为难地挠挠头，「倘若有一天，他愿意为了你付出生命，应当算得上真心。」
「是吗？」
我重新睁眸，眼底已是一片静谧。
前世那一幕幕，夜夜成我梦魇。
那便试试吧。
看我能不能拿走他那条命。
3
第二天醒来后，一进正房，青禾朝我嘘声示意。
我轻轻颔。
上前几步，接过她手中的摇扇，继续打着。
老夫人没睡很久，徐徐转醒。
眼一睁，瞳孔中映出我的脸，她便笑了。
「别忙了，去歇着罢，我不热。」
我抬目，眼含儒慕，一时间险些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