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啊。
贾玉京得理不饶人,继续道:“本来嘛,朝事烦杂,政见不合,争论不休是很正常的事。
你呢,倒好,像个打架输了的总角小儿一般,哭鼻子。
向圣上求公道,拜托,你是当朝宰辅,是国柱。
动不动就我死给你看,你家的婆娘都比你强吧?”
贾玉京一步一步走近他的身前。
贾玉京说一段,进一步,周廷儒就退一步。
脸色也越来越黑,心中惊跳就越厉害,身体是凉飕飕。
贾玉京得寸进尺,又道:“微臣刚进来之时,是打量着万岁爷的英姿,觉得他伟岸而令人敬仰,心中微一失神,所以迟了行礼。
你一见趴地上就证明你是忠心耿耿?行礼不是以谁快就可以证明你忠诚。
如果是这样,明天我从天坛开始叩头三呼万岁,然后弹劾尔等不尊圣上,有怠慢之罪,行不行?你说,你说啊……”
贾玉京的语气越来越严厉:“你身为一朝国柱,太子太傅。
不思化解朝廷的矛盾,反而持势凌人,盯着一点鸡毛蒜皮小事,弄的沸沸扬扬,这就是国柱的胸怀?
以你这种狭窄胸襟,怎可为储君传学?你是想太子当个小人吧?
身为一国之辅,明知在案件未查清楚之下,弹劾微臣。
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公然破坏朝廷的威严以及又神圣不可侵犯的律法。
不过是抹了你一点面子,你就纠结过半文臣上书,来个集体逼宫?
你们,你,你……”
贾玉京手指一点,往哪个方向转,那个方向的人便怆惶避开。
“你们这是颠覆朝堂,结党造反啊……”
“扑通扑通……”
刚才那些上了奏章的人全部都哆嗦着跪下了。
额头上冷汗涔涔,浑身颤抖,头贴着地上,哭喊着道:“皇上,我等并无此意,望圣上明鉴……”
“你们知不知道,卫泓与卢督师一案中的头号重犯高起潜过从甚密,有书信,及金钱来往?
你们又知不知道,高起潜是女真鞑子的人,他是卖国贼啊。”贾玉京咆哮道:
“你们知不知道,就因为高起潜按兵不动,害死了卢督公及我朝二万多英勇之士卒。
令到多少家庭破碎?令到多少人失去儿子,失去父亲。
你们居然伙同嫌疑人上书弹劾我?
好,你们一个个来,让我记下你们的名字,等下出去把尔等大名张榜在东门。
让老百姓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看看老百姓会不会生撕了你们。”
听到此,跪下来的人头俯的更低了,额头见汗。
这次是真的怕了,叛国罪,奸细罪,一旦曝光自己有份。
能不能活着回家还两说,如果君王此刻定罪,他们会钉在历史薄的耻辱柱之中。
见前面弯急浪大,那些人立刻使舵掉头,大叫:“皇上,微臣并不知道此事,是卫大人,不,是卫泓打了个招呼,让微臣上书,以壮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