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野生气,沉着一张脸,谁的话也没接。
女人见他们人多,当即坐在地上撒泼大哭,哭声很快把不远处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唉哟!仇总您这是怎么了!”
看见仇野受伤,一大群人呼啦啦围上来,听见有人说要报警,那个女人哭得更厉害,两眼一闭就指责他们三个大男人欺负她。
“你胡说什么!”
钟煦要冲上去打她,被旁边人急忙拦了下来。
女人被他这个挑衅的举动刺激到了,又开始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还有脸来找我们!恶不恶心啊你?!现在看我们过得这么惨,你高兴了是吧贱种!都是你害的!”
话越骂越脏,钟煦气急败坏地低吼着让她闭嘴,女人根本不怕,深吸口气还要再骂时,背后突然响起一道低闷的声音:“妈,你够了。”
众人齐齐看去,就见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站在颓败的矮墙边,头乱糟糟的,刘海几乎遮住了眼睛,看不太清模样。
钟煦愣了愣,才颤声问:“你是……小飞吗?”
男生没回答,甚至都没看他一眼,扔下一句“丢人”,就转身进了院子。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抹把脸,指着钟煦的鼻子警告道:“给我离小飞远点!下次再让我逮住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晃悠,我打死你个混蛋!赶紧滚!”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三步两回头地跑回家,砰的一声把门摔上了。
这出闹剧搞得所有人都很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蒋文安只关心仇野的手臂,执意要送他去医院看伤,负责人连连点头,并拍着胸脯对仇野保证,一定会严肃追究伤人者的责任。
仇野面色阴沉,淡淡扫了身边人一眼,转身就走。
钟煦攥紧拳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那个紧闭大门的院子,然后快步跟上,陪仇野去拍片子,交给医生检查。
轻微骨裂,问题不大,但医生建议打石膏固定一个月,以防加重变成骨折。
仇野不要打,蒋文安怎么劝都没用,还是钟煦红着眼圈求他很久,他的态度才有所松动。
等钟煦去帮忙拿敷料时,蒋文安终于克制不住情绪,沉声说:“您这次受伤,一点都不值得,他根本不配。”
仇野轻描淡写地看过去,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紧绷的下颌线。
他轻笑:“他不配,你配吗?”
蒋文安身形微晃,头垂得更低。
仇野后仰脑袋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以后不该说的话,憋着。”
“……是。”蒋文安静默片刻,又请示道:“那打人的……”
“不急。”
仇野想先教育一下钟煦再说。今天他的反应真得令人非常不满意,站在那乖乖地任人打骂,跟个傻子一样,也不知道先前骂人摔东西的那股狠劲跑哪里去了。
但钟煦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始终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