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景一直在凹造型,盡力的滿足攝影師的要求,在結束後已經是深夜,她一整天都沒有怎麼吃過東西,司機開車載著整個團隊的人前往當地一家有名的餐廳。
是早就預約好的,抵達後發現陳亦周和周思成都在。
周思成急匆匆坐火車來,滿身疲倦,坐在陳亦周身側合著眼似睡著了。
沈兆景走過去,悄悄拍了下他的後肩,發現周思成睡著了。
他睡得很熟,沈兆景偷笑一聲,壓低了和陳亦周說話的聲音。
這家餐廳主打是海鮮,在點過餐後,很快餐點送上來,沈兆景低頭吃的認真,才聽見熟睡的人猛地驚醒:「你什麼時候來的?」
沈兆景用叉子捲起意面,輕輕瞥他一眼:「早就到了。」
說著看他面前的生蚝,問:「這個你要不要吃?」
周思成睡了一小會,這會只覺得肚子餓的出奇,一把奪過來:「要吃!」
陳亦周將自己面前那份往她面前推了下,動作很小,除了面前的沈兆景幾乎沒人看見,旁邊胖總還在吐槽:「都多大的人了,一見面還要搶吃的。」
周思成:「是她先搶我的。」
沈兆景立馬反駁:「我只是問問,又沒吃,而且你睡那麼久,誰知道你睡醒還有沒有胃口。」
胖總無奈的聳肩,捏她臉頰:「小景。」
沈兆景看他,胖總對女兒總是有很多包容,想生氣嚇唬她,嘴上卻說:「要不要再點一份?一整天沒吃飯呢。」
對面的陳亦周抬了抬眼,眼中微微倒映笑意。
吃過一半,沈兆景有了半飽的感覺,就放下手中刀叉,她擦了下嘴唇,交代了一聲:「我要去洗手間。」
起身,目光所及的對面坐著的陳亦周,安安穩穩的坐著,正在有一口沒一口的嘗著杯子裡的白葡萄酒。
她沒喝,對酒精還是有點畏懼。
餘光里,陳亦周微微仰頭,銳利喉結上下滑動了下。
她產生點好奇,真的好喝嗎?什麼味道?
很快擦肩而過,她裙子上的流蘇划過陳亦周的肩膀。
在她走後,身後的陳亦周放下手中的杯子,他一手撐著下巴,眼尾浮起一點薄紅,輕輕眯著眼笑了下。
旁邊聽見他笑聲的周思成納悶的扭頭看他:「你一個人樂什麼呢?」
陳亦周:「沒什麼。」
周思成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主要是兩個人從小到大一起長起來,幾乎真是那種兩人穿同一條褲子的關係,一看陳亦周這表情,周思成皺起眉頭,電光火石之間,猛地回頭看沈兆景離開的方向。
對面坐著的胖總正在跟工作人員交談,他也喝了點酒,雖笑著卻顯得有些鬱鬱不樂,因此他壓低聲音:「跟小景有關係對不對?」
陳亦周沒吭聲,不反駁不回應。
周思成撇撇嘴:「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昨天她先來看你,你真沒出息。」
「就這麼點小事也夠你偷著樂。」周思成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說起來反而酸酸的:「她都來拍廣告了,怎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啊?也不知道來見見我。」
陳亦周終於捨得分他半個目光,心想你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
眼看著周思成嘀咕起來沒完,他起身,旁邊周思成立馬像回到小時候,追問:「你幹嘛去啊?」
樣子像是隨時跟在他的身後,像個尾巴似的。
陳亦周居高臨下看他一眼,伸手按在周思成的肩膀上將躍躍欲試的周思成按了下去,懶懶散散道:「去洗手間,給我點個人空間,可以嗎?」
被拆穿粘人本質的周思成一張臉猛地紅起來:「去你大爺。」
陳亦周哼一聲,大概是喝了一點酒的原因,整個人鬆懈下來,帶了股若有似無的備懶勁兒,他唇角微挑,帶出個似笑非笑的笑容,沒說話。
走過長廊,在盡頭被人拽著領帶拉進窗簾後,窗簾布料厚重遮擋所有室內光線,只剩一扇半開的拱形小窗,能眺望到不遠處的亮著各色燈光的山帶。
陳亦周垂眼,他跟著對方的力度走,於是被迫低著頭,像是放蕩的狼狗甘願將脖頸中的繩子交給她手中,身後人來人往,只剩下窗簾內這點空間。
沈兆景抬眼,問他:「那酒好喝嗎?」
「有點澀。」他喉結一滾,聲音低沉,是完全走向成熟男人的標誌。
她笑了下,湊近,不是那種刻意調情的動作,是一種天真的好奇,聞聞他身上的味道,白葡萄酒已經在空氣中發酵了一會,這會只剩下一點酸的味道。
味道很像某種果汁,沈兆景辨別了一下。
而陳亦周為了避免兩人摔倒的不堪場面,一手撐著牆壁,竭力支撐兩人。
當沈兆景靠近的時候,她那還殘留點髮膠氣味的頭髮靠近,碎發毛茸茸蹭過他的下巴脖頸和喉結,有一點癢,陳亦周並不往後躲,他忍耐著那一點點的癢意,甚至有點迫切的想要清醒的記住此刻的感覺。
他微微閉眼,仰頭的動作像一隻正在舒展的天鵝。
沈兆景退開,跟著鬆開手。
站在他的面前,眉眼彎彎,背景更換一下,陳亦周想此刻應該是十三歲的他們,那時剛意識到喜歡是什麼東西的人,惶恐的不得了像是生了無藥可醫的絕症的陳亦周。
他眼眸深深,一定不定的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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