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山洞内,枯黄的草堆上奄奄一息的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老人。他的额头、胸口,大腿、目光所及几乎没有一个部位是完好的。厚重的呼吸声在这个静谧的山洞深处显得格外明显。
他烧了!
“哑奴,你去外面蓄些雨水给他擦拭身体,现在只能物理降温。”闻言男孩顺从的立即转身。
不一会却带回水盆、干布、碗筷等一大箩生活用品,看得夏卿怡大吃一惊,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快的度,莫非。。。。。。
“哑奴,你会轻功对么?”
抹了下鼻子,男孩害羞的点了点,手却没有停下为老头擦试降温的动作。被解开的衣襟中悄然划下两片雪白。夏卿怡几乎没有思考就拾了起来,正是老头为她亲手做的“专属定制”。
两片原本白得亮得丝帛如今却印着斑斑血迹。没由来心底就是一阵紧。
丝帛一左一右还分别秀着两行小字:
斩月帛
爱女-欧阳卿怡
夏卿怡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歪歪扭扭的字体定是这老头的手作。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秀得有多丑?不,依他的性子就算知道也肯定捋着他那稀疏的胡子,装模做样的说一句:江湖男儿不拘小节,只认英雄不论字!
她真的完全能想到老头子张狂的样子!
可是那样自命不凡,睥睨天下的人现在却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夏卿怡边为他清理着伤口边自责不已。
突然睡梦中的老人开始猛烈的锤着自己的头,阵阵颤抖,不知所措的夏卿怡只好先按住他一双肆意妄为的手。
“哑奴,帮忙!”
两人分别压着一边才勉力控制住狂的老头。
“爷。。。爷。。。头。。。疾。。。”
听哑奴说话真的太费力,夏卿怡只好亲自为诊脉:脉象沉细,舌质淡暗、苔薄白。
“哑奴,你爷爷可有受过什么重伤、重疾?”
“捉。。。冰。。。蝉。。。寒。。。谭。。。头。。。痛。。。。”
虽然这断断续续的只字片语,但夏卿怡终于可以将它串联到一起,再联系老头目前的症状几乎可以确诊。
“哑奴,等天一亮你就去最近的镇上为我买一副银针,再为我抓些中药,我要为你爷爷治病。”
男孩有些疑惑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警惕道。
“姐。。。姐。。。会。。。治?如。。。何。。。治?”
夏卿怡有些恼怒,哑奴竟然不信自己,但又想到确实是自己害的老头才会有今日之事,于是好脾气的解释道。
“你爷爷旧时因长时间身处寒潭。寒邪入脑导致阳虚寒凝。头痛隐隐,绵绵不休。遇寒加重,四肢厥冷,项背隐寒。”
停顿片刻又对着似懂非懂的男孩继续道。
“我需要你买来银针,取百会、风池、太阳、列缺为你爷爷针灸,再配合我写给你的方子:麻黄附子细辛汤拟温经散寒调理冲任,这样就可以治你爷爷这头疾。”
年幼的男孩终于被说动,急不可耐的在天边刚有一丝光亮便疾驰而出。独留夏卿怡一人守着高烧未退的老头,不停用浸湿的布条擦拭降温。
好在一晚上下来已没有那么高的热度。经历了一夜身心刺激的的小妮子也靠着草垛昏昏欲睡。恍然未觉病榻上的老头已睁开双眼。……
好在一晚上下来已没有那么高的热度。经历了一夜身心刺激的的小妮子也靠着草垛昏昏欲睡。恍然未觉病榻上的老头已睁开双眼。
欧阳敬庭意识清明的一刻,昨夜的种种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眼见一旁正趴着那口不择言的小妮子,胸中那股凶凶烈火再次燃了起来,坐
起身子运气就要出掌。
视线却落在她两袖间的一缕雪白,心下又不经一软,犹豫间感知到一股生人的气息,立即重躺下闭紧双眸。
“卿怡,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
昏暗的山洞中只靠着一堆火来照明,所以楚泽曦并没有第一时间现老头。
“四殿下,你来啦,我。。。。。。”闻声醒来的小妮子一睁眼是熟人,委屈,害怕,自责,同时涌上心间,眼眶自然就红了,瞬间升起的雾气呼之欲出,却倔强的不肯流出,硬是仰着头逼退了泪意。
“嘿嘿,你带吃的了没有!?”弹飞了眼角的湿润,脸上强行列出个笑容。
楚泽曦虽现了异样,却只是压下了心底的疑问,抖了抖手中的包裹。
“自是给你都带了,过来!”
只是夏卿怡刚站起身就露出了身后躺着的失去生气的老头。
“这是。。。万蛊老人?他怎么。。。?”向现大6般,楚泽曦难掩激动的问道。
回头瞥了眼尚未清醒的老头,夏卿怡上前拉住楚泽曦朝远处移了两步才道。
“对,就是我那干爹,你们眼中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他受伤了还犯了头疾,唉,说来话长。。。。。。”
楚泽曦却甩开夏卿怡的牵制,倾身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