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瞧,谢锦随更生气了,明明是咬牙切齿还偏偏要扯出一个笑脸,将孟长宁看得瘆得慌,只听他道:“就照你说的只练了军体拳呢。”每一个字都咬得无比清晰,势必叫孟长宁听进脑子里。
孟长宁见他如此异常,这话梅糖更是不敢吃了,谁知道吃了这颗糖背后还有什么银枪大炮等着自己,她小心敷衍道:“你放着我自己来。”
“哪儿能劳你辛苦自己来,孟将军,还是让我喂你吧。”
谢锦随竟然叫她孟将军,孟长宁吓得浑身一哆嗦。耳边回荡着这矫情又做作的声音,头皮麻,她最近是哪里得罪谢锦随了吗?要受这样魔音穿耳的苦楚。
“你这……刚练完军体拳,手上都是汗……”孟长宁竭力往后退,避免自己掉入谢锦随的大坑里,他越是这样讨好,孟长宁就越觉得有诈。
“我擦过手了!”谢锦随眼神微眯,目露危险。
“我……”
“你吃还是不吃!”听见孟长宁还要磨磨唧唧,谢锦随一声大吼。
结果,“嘭”的一声,孟长宁连人带书都摔倒了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屁股墩儿实打实地钻心疼。
呜呜呜——
她就知道谢锦随无事献殷勤,必有祸患生。
李耀江见自己心中最崇敬的人倒地,扇子一扔,大喊一声“孟将军”就要来扶她。
“你给我停住!”谢锦随大喝一声。李耀江被震在原地,不敢动弹。
只见谢锦随走到孟长宁身边,看着她丝毫不文雅地揉着自己的屁股,面容扭曲的模样,然后笑吟吟地伸出手里的话梅糖,“来,娘子,吃颗糖就不疼了。”
孟长宁的小心脏真是要被他这反谢锦随的诡异行为给吓出毛病了,在谢锦随难得一见揭竿而起的雄伟气场中,孟长宁咽下了那颗糖。
“这不是吃得挺好的嘛。”谢锦随笑嘻嘻地把人拉起来,“怎么样?甜吗?”
孟长宁下意识点头。
“那以后都由我来喂你好了。”谢锦随贴心地提议道。
孟长宁脖子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要怎么做选择,就已经先摇头了。
谢锦随一把把人推开,眸光幽深,愠怒道:“怎么!我喂你吃你就不要!他给你扇风你就要!是他的手比我的好看还是比我的香?你要他的不要我的?”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啊,孟长宁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表忠心,“不要了,不要了,都不要了!”她连忙捡起地上的蒲扇,“我自己来!”
谢锦随鼻尖冷哼一声,“原来你有手啊,我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连手都动不了了,所以老惦记着别人的呢!”
李耀江见谢锦随如此无理取闹,剥夺了自己与战神唯一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咬牙切齿,心里真是恨得牙痒痒。
“谢锦随!”李耀江大喊一声,简直要上去和他拼命了。
“怎么样!想打架!”谢锦随袖子一撸,平日里松松垮垮的手臂,竟是隐隐约约有了肌肉的模样。
孟长宁瞧见了,甚是欣慰。不枉费她天天陪着谢锦随学那些个“之乎者也”受尽的百般折磨才换来他愿意学武,如今竟也是有了些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