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下一步淑妃到底要干什么,只是此刻孟长宁觉得自己浑身冰凉透顶,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得到了孟长宁肯定的回答,苏淑妃轻蔑一笑,“你该知道我的身世,我既然能查到这些,就也能查到6未生那个贱人与你的过往,还有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
听着苏淑妃的谩骂,孟长宁没有出声,因为她说的是事实。她父亲是镇北大将军,就算是已经亡故,凭借着她父亲过往的威望,想查出这些事情不难。
更何况三年前要不是镇北大将军亡故,边关不会如此快地陷入绝境,换句话说要是苏七年不死,或许也就没有孟长宁什么事儿了。
苏淑妃有高傲的资本。
“原本把6妃的那个野男人找出来,将她打入冷宫只是想让她安分些,可是如今看来她还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角色呢。”话语中的轻视叫人想忽视都难。
“可她偏偏要和我作对,你说我该怎么办?”
“长宁不知。”
“不知?”苏淑妃轻笑,“长宁,你父亲是我父亲麾下最出色的将才。按理说你是我的晚辈,我本不想对你出手。”
提到父亲,孟长宁心神一跳,这是开始要打感情牌了?
“可我听闻,她那一手医术,竟是只为你破过例。你说我要是命人将你带走,她会不会消停会儿?”
言语轻笑,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孟长宁内心暗骂,这宫里的战火怎么烧到宫外了。
“娘娘说笑了,听闻前几日她不是也救治了皇后娘娘吗?”
“呵——”苏淑妃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她那是救还是害,你与她相处多年,你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孟长宁哑口无言。
她一直没说的是软软与圆圆师从沈叔叔,一个学毒一个学医,虽说是医毒互通,可到底各有所长。尤其是未生这些年性格大变,变得乖戾狠辣,每每出手,最爱以毒攻毒,救下来的人常常是命保住了,后遗症却是一个比一个严重。
门外突然走来一青衣女子,听她轻道:“娘娘,时间差不多了。”
苏淑妃轻嗯一声,女子离开。
苏淑妃起身越过孟长宁的时候,在她耳边轻语,“孟长宁,我对你从何处得知我与韩相的事情不敢兴,可是你最好是约束好你身边的人。告诉顾未生,不要再试探我的底线,不然我就从你下手。”
话落,裙摆翩翩离去。
孟长宁有些失神地冷笑一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是谁都能在她头上踩一脚,来威胁她了是吧。
果然还是做将军的时候爽,啧啧——
孟长宁做到主座上,未久,长正进来了。
“都查清楚了?”
“找到了顾平生,问倒是问了。”长正面容严肃道:“只是他说不知道动手的人到底是谁,而且据顾平生所说此事并非是顾未生动手,她只是借风使舵,顺势靠着这一场东风解了自己暂时的困局。”
“不是她动的手?”孟长宁舔唇笑了一下,“那她是知道是谁布的局了?”
长正愣了一下,只听孟长宁笑道:“阿正啊,你又被诓了。”
“这……”长正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迷茫地看着孟长宁。
孟长宁无奈地笑了,“下去吧。”
“是。”
看着长正离开的背影,孟长宁摇头,不让他去没人抓得住顾平生,让他去又总是被顾平生诓骗。
哎——太难了。
晚间,谢锦随给孟长宁敷膏药的时候就听她不停地叹气,终是谢锦随也忍不住开口:“说吧,什么事儿?你都叹了一晚上的气了。”
孟长宁撑着自己的下巴,终于可以找个人商量事儿了。
“谢锦随,我问你你觉得如果是皇后和淑妃相争,谁的迎面更大?”
谢锦随一边给她换膏药,一边道:“这个问题与今日来寻你的人有关?淑妃的人?”
孟长宁怔了一瞬,道:“就是淑妃。她说要是顾未生还在宫里兴风作浪就拿我开刀。”
“就知道这个顾未生是个惹事精。”谢锦随叹口气,仿佛早已料到的模样。话落,他又宽慰孟长宁,轻声道:“那你大可放宽心,淑妃不敢动你。”
如此笃定,孟长宁一愣,呆呆地问道:“为何?”
“皇后与淑妃相争多年,皇后母家依旧,膝下又有皇子相伴,淑妃不仅无子,连唯一的后盾镇北大将军都去世了。表面上看这是皇后必赢的局面。”
“其实呢?”
“其实……皇后没有胜算。”谢锦随话语轻飘飘的,说出的结论却让孟长宁呆在原地。
谢锦随见她这般呆愣,敲一下她的脑袋,又继续道:“皇后母家这些年一直敛权揽势,若非是少年夫妻不能轻易离弃,以当今天子的性格只怕是早就废黜了。”
孟长宁点头,以当今圣上多疑的性格,这很有可能。皇后不仅母家强大,还有嫡出的儿子,这样的身世,可以说五皇子是注定的天子命格,可偏偏五皇子至今未被封为太子。
“淑妃无子,却有一个功勋盖世的父亲,镇北大将军虽已亡故,可麾下旧部却是散落各处军营且都位高权重,还承大将军的情谊。即便是皇后想动淑妃也要考虑考虑她父亲旧部的影响。”
谢锦随一边揉按,一边分析,“淑妃至今无子,大将军也没有男丁,可这样的人对于天子而言,却是最好掌控的棋子,有效还没有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