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我之前甚至都不确定这到底管不管用。请原谅我没能神机妙算到所有细枝末节。”
“唉,你知道吗”,她狭促地笑,“有时你真是——”
“敢说完这句话我就扯烂你的嘴。”
“呃,嗨?”小萍花挥着手臂,“有哪匹小马能告诉我点什么吗?”
“先等等,”我放开肿大的鼻子,庆幸没撞碎什么骨头,朝门走去,“我现在要对付飞板璐,然后我们就能围坐在一起一次把事情解释清楚。”
“呃,甜贝尔?”小萍花叫道,“这可能有点麻烦,你还记得她反锁了门吗?”
实际上我不记得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猛甩双手,“我可没空等她日上三竿时慢悠悠从门里爬出来!巴布,你有钥匙吗?”
巴布嘲讽地一笑:“那可是客房卧室的门。怎么,你在怀疑我的道德吗?”
我环起双臂,因飞板璐无聊的胡闹妨碍正事而烦心。偶然一瞥让我注意到自己的蹄子,我觉它们质地是如此坚硬——就像铁箍的登山靴。
“好吧,既然情况是这样”,我穿过走廊站到狄伦房前,并转转门把手以最后确认一遍。我转身,趴下身体四脚着地,很奇怪的、或者说很不奇怪的是,这个姿势显然更为舒适。我稍作准备,然后运起全身力气猛地踹门。
邦!!
门整个脱落并向后倒去出“当”的声响,紧随其后的是狄伦被吓坏后的惊叫。我直立起来,大大咧咧地走进房间。
“集合了,童子军!”我拉亮灯,“一场大冒险正等待着我们呢!”
“马赫,你中什么邪了?!”她以沙哑的女低音叫着,用毯子遮住双眼,“出去!我还没穿——啊啊啊啊!我的家伙!它不见了!”
我情不自己地大笑:“不是你最先提起这一点的吗?怎么,你觉得自己能幸免于难?”
他颤抖着抬起头,泪眼迷离,嘴唇不住地哆嗦:“我-我……”
我突然后悔自己拿这开玩笑。我不觉得她会过不去这个坎,但我的所作所为好像刺痛了她的自尊心。这可能演变为一个大问题,所幸我有绝妙的解决办法。
我把声音放柔和,坐在床沿张开双臂:“嘿,嘿,我很抱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低垂头颅,抽泣着朝我靠近,全身紧裹在毯子中。等她靠得足够近后,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固定。
“你在干——呃啊!”
绿色火花瞬间成型并撞向她脑门。我趁她颤抖时赶忙抽身后退来保护自己免遭她挥舞着的肢体的痛击。
“你做得……有些过了吧?”
我转头,现巴布和小萍花正站在门前。小萍花将鬃毛梳回小马时的式样,正躬身检查房门,巴布则将手揣在裤兜里。
“你本可敲门然后告诉她你想找她谈谈的”,巴布对着房门上两处明显的凹陷咋舌,“或者走到房屋外顺着窗户进来,或是将锁撬开,或——”
“唉,那些东西需要费脑子想”,我抬起一只蹄子朝她晃晃,“而且我想试试这些小宝贝,它们用起来真是棒极了!”
“真不是开玩笑的”,小萍花指向与门相连的墙上的裂缝,“半个门框都给你踹掉了。”
我漠不关心地瞅了瞅,毕竟,我知道我们不会在这个房子里久居。我猜巴布也跟我想的一样,面对这一片狼藉,她半点沮丧的表示都没有。
“塞蕾丝缇娅神圣的鬃毛在上,甜贝尔!”
我们三个转头,现飞板璐正抱着头缓缓坐起。她再次带着满腔怒火开口:“下次你再想用巨量的信息把我的头硬生生撬开之前,麻烦能先提醒一句吗?”
我搔搔后颈:“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毕竟,我可没工夫听你对着逝去的传家宝哭哭啼啼。”
她朝我竖起中指。
“所以你都记起来了,对吧?”巴布西西插话,“你过去生活的所有记忆?”
她嘴角歪起一个笑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跳了起来,“你是说身为无尽之森旁第二酷的天马的前半生?那当然!”她环起臂膀似乎是要抱住自己,“童子军们,出击的时间到了!黑恶势力-闪亮登场!”
我们仨不约而同地叹气。
“这个世界还没准备好迎接您老大驾光临呢。”我低语。
“我居然觉得以前的她就够讨人厌了。”小萍花道。
“你们觉得还有把魔咒再安回去的办法吗?”巴布问道。
飞板璐出意义不明的欢呼,飞扑下床:“你们都是口是心非!我知道你们已经被我的炫酷迷得开始说胡话了!”
“嘿,黑恶势力”,我捡起她的牛仔裤扔过去,“在我踢爆你的菊花之前赶紧穿上衣服。”
飞板璐接住牛仔裤,一脸茫然地盯着它好几秒。她歪着脖子看向我:
“为什么?”
“为什么?!”我重复,“你说‘为什么’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对你,呃……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