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及此,陈泉缓和了神色,举起酒杯,主动向陈岸走去,想将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
就在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陈岸忽然做了个打断的手势:“抱歉,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今天不是来庆祝生日的。”
陈泉脸色僵了:“……那你来干什么。”
“我今天来是想说几件事情的,说完就走。”
陈岸环顾一圈,气定神闲道:“大家都在,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没错,我是陈泉的儿子。在我一岁多一点的时候,陈泉出轨了一个空姐,也就是他的现任妻子刘蔚,我母亲果断地和他离了婚。所以我和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陈泉手里的酒杯摔落在地。
全场哗然。
刘蔚今天穿着华贵精致的灰色水貂大衣,佩戴着漂亮的祖母绿翡翠,她尖利地高声叫喊起来,厉声让保安把陈岸赶出去。
陈青溪脸色铁青,搀扶着自己快要晕倒的母亲,眼睛死死盯着陈岸。
她是想要冲上去阻止他继续说的,但她自己也很清楚,陈岸说的都是真的,她的母亲就是一个插足的第三者,她根本没有底气去和他叫板。
“十八岁成年之后,我就没有拿过陈泉一分钱了,我现在所有的资产都是自己一分一分挣来的,与他陈泉毫无关系,”陈岸淡笑道,“陈泉生不出儿子,才又想起我,想把我认回陈家。”
他看向陈青溪:“我曾经是很羡慕你的,因为你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现在的话,很遗憾,我对你只剩同情,你竟然以为陈泉是真的爱你。”
陈青溪重重地摔门而去。
她的母亲追了上去,穿着高跟鞋,跑得跌跌撞撞,狼狈不堪。
陈泉似乎终于明白过来,他不是来祝贺他的生日的,而是来复仇的。
他走上前,对着陈岸扬起手来。
——他的脑海中有许多固有的观念,比如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
陈岸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陈泉挣动了一下,动弹不得,这才现,自己已经老了,力气远远不如他的儿子。
陈岸轻蔑道:“所以,不要再企图劝我回陈家,不要再假装扮演一个慈爱的父亲,不要把我看作你们陈家的香火——我嫌恶心。”
砸完场子,陈岸潇洒地离开了。
酒店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雪来。
陈岸从大厅里出来,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多,离去接郁风晚还有一个多小时,他琢磨着去哪儿打时间。
转了个拐角,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围着奶咖色围巾的身影靠在墙边,停下脚步。
郁风晚转过头来,安安静静看着他。
陈岸:“……你都听见了。”
他没记错的话,大厅的门刚才是半开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出去了。
郁风晚:“嗯。”
陈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