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冬日的冷风散开的时候,阳光落下,齐无惑准时地睁开了眼睛。
洗漱之后,做了小米粥,并一碟酱腌的脆爽小菜。
舒舒服服的吃完了,而后在阳光之下活动筋骨。
随意打拳,却也没有什么套路和风格,只是漫无目的,觉得元神动处,便是打去,元气自然流转如意,元精紧随其后,气息呼吸,动作舒展,自然而然地呈现出道门三才全之后的道韵,仿佛彰显出一种从容不迫,抬手的时候,顺势往后一拉,流风汇聚。
一只鸟儿恰好飞来,便被这元气缠住,落在齐无惑掌中。
振翅而不得脱困。
周老先生正散步过来,远远看到了长空澄澈,院落当中,少年道人穿蓝色道袍,左手抬起,一只鸟儿飞不起来,却又不害怕他,索性不飞了,就这样窝在了少年道人的掌心里面,转过头来慢慢梳理羽毛,颇有两三分自然野趣。
只是老爷子走来的时候,那鸟雀却忽而警惕起来。
一震翅膀,就已经飞走了。
“啊……哈哈,这,这鸟儿还真的警惕啊。”
周老爷子本来想要摸一摸看鸟儿的手感。
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地敏锐,只好无奈笑了几声,招呼道:“小道长,睡得可舒服?”
“嗯,睡得很好。”
“哈哈,那就好。”
齐无惑回答,和老人寒暄几句,忽而想到了一件事情,道:“昨天夜里没有下雨么?”
老人感慨道:“是啊,没有下雨。”
“雨云积累那么厚。”
“却是一滴水都没有落下来。”
齐无惑心中微动。
一滴水都没有落下来……
也就是说,是没有下够算命先生算出来的雨水的。
齐无惑想到那位不修边幅的算命先生那句话‘是他错了……’
心中隐隐有些好奇。
有心再去城里询问,却又想到了云琴所说,极难极难的法咒,想了想,决定再和她联系之后。
看自己能不能学会。
若是学不会的话,那就自己先吃完桂花糕,免得学会这神通需要时间太长,桂花糕坏掉。
然后等再去城里买桂花糕的时候,再去询问一下那位算命先生。
不知,她寻找那玄坛法咒的原典,可还顺利么?
少年道人下意识抬了抬头。
天上碧空如洗。
………………
难!好难啊!
太难了!
上清藏书阁之中,这样的意念几乎要渗透出来。
云琴老老实实在这里学习云篆,足足坐了三个时辰之后,老者才说要教导她一枚太赤灵文,而因为太赤灵文是诸多云篆的始源,在教导这一枚太赤灵文的时候,又很自然地延伸到了其他的云篆之上,把以这一枚太赤灵文为核心延伸出的所有文字都讲述完。
云琴才晕乎乎地离开了上清藏书阁。
青阳妙道天君抚须笑道:“有趣的孩子,天赋也不错。”
“只怕是被那黄牛和牛宿星君惯坏了。”
“修行可也,却没什么耐心,不喜钻研云篆之类的学说。”
“可既是上清门人,不通晓灵文云篆,就仿佛是太上一脉不通炼丹一般,说出去难免坠了名头。丹华符应】,你的这弟子可要好生去教导才是。”
灵光流转,云琴的老师,丹华符应元君踱步走出,足踏云鞋,身披飘带,眉宇虽是凌厉,却极为恭敬行礼,道:“还要多谢天君指点她。”
声音微顿,又道:“不知天君觉得,云琴的天赋如何?”
老人回答:“修行吐纳归属于上乘,天质烂漫,没有驳杂之念。”
“但是也因此颇为喜欢玩耍,需要看紧些。”
“至于云篆,天赋寻常了些。”
老人直言不讳,道:“只《五帝镇天真文中,一个意思的云篆,就有五种写法。”
“更不必说其他的典籍。”
“道门云篆并非是后天文字,并无造字规律,其写法,或以韵合,或以支类相参,或以上下四会以成字】,不加以拘束,其实说到底,所有的云篆都只是一个含义而已,这个含义便是元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