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鸡振翅高飞,从谢照头顶飞过,吓得谢照捂着头逃窜,被一阵嘲笑。
谢照先是洗了个澡,而后从菜棚里挑了一根黄瓜,上了一闲山的山顶。
山顶上有一张桌子,谢照从法术泡了壶热茶,自顾自地看远处山峦云海。
在这里,人的生命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
长到如山崖那株松,短到如松上此时此刻的云,下一秒便散了。
&1dquo;你在想什么?”段白衣的声音忽然出现。
谢照有些感慨,&1dquo;想很多事。比如,人死了会怎么样?转世投胎?还是消散于天地之间。”
&1dquo;想那片云散了,又会去哪儿?”
&1dquo;想菜棚里的橘子什么时候熟?”
&1dquo;想为什么这么多人对惊鸿派趋之若鹜?”
&1dquo;想我什么时候会死?”
&1dquo;想这里一千年前是什么样子?一千年后又是什么样子?”
谢照抿了一口热茶,叹一口气,坦白道:&1dquo;师姐,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忽然地开口,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很想说,就说了。
段白衣许久没有说话。
谢照笑,&1dquo;我也不是谢照,虽然我叫谢照,但我不是这个谢照。我时常做梦梦见有人问我,为什么占据了她的躯体。”她眯了眼,松上的云已经散了一片。&1dquo;有没有被我吓到?”
段白衣说:&1dquo;我知道。”她的声音无波无澜。
倒让谢照有些惊讶。
好吧,大师姐牛逼,大师姐什么都知道。
谢照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又道:&1dquo;我决定今天就告诉他们,其实掌门是个女的。”
段白衣没说什么,只是嗯了声。
谢照承认,她是受到了一些些刺激。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在当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把这话说了出来。
吓得徐显呛得翻白眼。
她当即就收拾了东西,要搬去别的地方睡。然后现,沉鱼她们那儿只够睡两个人,找来找去,只有段白衣是一个人。
谢照犹豫了一下,段白衣正要开口,谢照一拍桌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睡就睡吧。
大有一种她不是睡段白衣房间,而是睡这个人的既视感。
当天晚上,谢照就觉得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她睡不着。
根本睡不着。
她翻了好几个身,最后试探着开口:&1dquo;大师姐,我为什么从来没看见过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