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斯輕輕捏起他的臉,「傻了?」
「一回來就哭,在那邊受委屈了?是那隻兔子的丈夫遷怒你了?還是你那個弟弟又欺負你了?嗯?」
宋錦末喉間攢動,哽咽道:「關、關你什麼事?」
阿塞斯說:「你是我擄來的,只有我能欺負,就是你媽也不行。」
宋錦末生氣道:「我媽媽才不會欺負我,她。。。。。。」
宋錦末又說不下去了,眼眶酸酸的。
「夢見她了,想她對嗎?」
宋錦末紅著眼睛,鬼使神差地點頭。
阿塞斯薅了一把他的頭髮,把人按進懷裡,「想媽有什麼丟人的,在我面前瞎逞強什麼,我還能笑話你不成?」
宋錦末心說可不就是怕你笑話?
不過他好面子,才不會承認。
在宋錦末又要掙扎之前,阿塞斯又問:「媽媽跟你說什麼了?」
「那是我媽媽!」
「嗯,那媽媽跟你說什麼了?」
「。。。。。。」
「她沒跟我說話,」宋錦末啞聲說,「我好久沒有跟她說話了,她很忙,總是忽略我,後來她走了,我沒有媽媽了。。。。。。」
宋錦末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他甚至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趴在這個傢伙的身上哭,還跟他說這些。
可一旦開了話匣子,就再也收不住了。
阿塞斯難得沒再跟他拌嘴,只是安靜聽著。
胸口的衣料濕了一大片,他也沒吱聲。
寬大的手掌在宋錦末後背不熟練地拍拍,直至慢慢找到技巧,像哄孩子一樣,不過他不會安慰人,也就沒隨便開口說話。
宋錦末著重在說自己的母親,並沒有對他自己這些年的經歷過多闡述,但阿塞斯早已經從之前垂耳兔口中拼湊出了大致的事情經過。
宋錦末的母親是個工作狂,很少陪伴他,後來重病找了信得過的朋友幫忙照看,必要時候幫助宋錦末離開宋家。
宋錦末的父親在外面養了人,後來把小三和私生子接回來,繼母和繼弟一直對他嚴格監視,私下欺負他。
父親一開始還因為遺產對宋錦末和顏悅色,但是發現宋錦末嘴裡套不出什麼,加上繼母兩人的刻意抹黑,父子倆也疏遠了。
母親的朋友私下關照過宋錦末幾次,但那時候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能力,加上宋家限制太多,不能把人完全接出來。
宋望飛得知對方是遺產的公證律師後還多次去找過他,利誘不成便威逼,意外發現對方對孟清的心思,甚至懷疑過這兩人之間不清白。
當時宋望飛手裡還有點人脈,項立那幾年處處被打壓排擠,還被威脅不能靠近宋錦末,日子也很不好過。
宋錦末壓根不知道這些事情,只覺得孟清根本不想管他,才把他丟在豺狼窩裡,後來徹底不想活了才誤打誤撞穿過來了。
宋錦末攥緊了拳頭,眼淚一顆顆砸落,「我今天才知道,她不是不管我,她已經盡力在保護我了,她只是、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