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若有所思:&1dquo;要幽禁一百二十年?”
云桑挥手让侍女退下,淡淡道:&1dquo;这已经很轻了。在玉山犯事,最怕的不是王母处罚,而是王母不处罚。王母直接把贼子jiao给他的家族,他们自然要给玉山一个jiao代,面对天下悠悠众口,刑罚只会重不会轻。”
蚩尤凝望着窗外的百里瑶池、千年桃花,默默无语。
蟠桃宴在傍晚开始,座位设在瑶池边,亭台楼内安放着案榻。参差错落,看似随意,实际极有讲究。
主席上设了四座,王母坐主位,右手边坐的是高辛族的王子季厘,左手边坐的是神农族的王姬云桑,云桑下方是轩辕族王子昌意。挨着他们的是四世家的席位,再远处才是其余各族来宾。
蚩尤坐在神农席中,一边举杯慢饮,一边用神识搜着西陵珩,没有现她。想来因为犯错,被禁止参加蟠桃宴了。
试炼台上开始比试神力法术,胜出者会得到一份王母准备的彩头,这是历年蟠桃会的传统节目。也许刚开始只是增加酒兴的游戏,上千年下来,却慢慢地演变成了各族英雄一较高低的绝佳机会,令天下关注,甚至由此衍生出了大荒英雄榜。
王母命侍女将宝匣打开,匣内装着一朵娇艳yù滴的桃花,王母说:&1dquo;这是玉山灵气孕育出的驻颜花,不但是兵器,还可以不耗费主人一丝灵力就帮主人停驻年轻的容颜。”
所有女子都梦寐以求容颜永驻,不禁低声惊叹。
蚩尤本已借口更衣,避席而出,听到惊叹声。回身看向驻颜花,心内一动,停住了脚步。
蚩尤站在一旁,静看着比斗,直到最后一轮决出了胜负。他才掠向试炼台,几招就把胜者bī退,迅雷不及掩耳地夺取了驻颜花,对王母扬扬指间的桃花,&1dquo;多谢!”旋即跃下试炼台,飘然而去。
举座皆惊!
刚才的胜者也是闻名神族的英雄,竟然被蚩尤几招就打败,却压根没有一个来宾认识蚩尤,大家jiao头接耳,纷纷打听着他是谁。
云桑心内暗骂蚩尤,面上却仍全力维护蚩尤,为他寻着行事如此无礼的借口。
王母倒也没介意,只淡淡宣布了神农族蚩尤获胜。
昨夜与西陵珩相逢,蚩尤握住她手时,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一则在查探她的伤势,一则在西陵珩身上留下印记。此时按照印记牵引,很容易就能找到西陵珩。
夜色中,西陵珩握着一卷绢轴,沿着瑶池而行。边走边回头查看,似在查看有没有被尾随跟踪,眼见着越走越僻静。
蚩尤看她行动诡异,没有出声叫她,隐在暗处,悄悄尾随。
月夜下,碣石畔,一个锦衣公子临风而立,面容俊美,气态清逸。
西陵珩款款走到他面前,&1dquo;诺奈将军?”
&1dquo;正是在下。”
&1dquo;我是轩辕王姬的闺中密友西陵珩。”西陵珩上下打量着诺奈,如同为女伴审视着qíng郎。
诺奈因为容貌出众,才名远播,在高辛时。每次出行必会被人围观,他早就习惯被人盯着看,可不知为何西陵珩的视线让他心头浮现出凹晶池畔、凸碧山上的轩辕王姬,竟然局促不安,匆匆施礼道:&1dquo;王姬传信说有重要的事qíng,让我不要参加蟠桃宴,在这里等候她,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qíng?”
这重要的事就是不让你在蟠桃宴上见到她,西陵珩背着双手,歪着头,笑嘻嘻地问:&1dquo;你觉得王姬如何?”
&1dquo;王姬蕙质兰心,玉貌佳颜。”
&1dquo;倒是不枉王姬对你另眼相待。”西陵珩把手中的绢轴递给诺奈,&1dquo;这是王姬麻烦我转jiao给你的东西。”
诺奈大退了一步,没有接卷轴,神色冰冷,话里有话,&1dquo;少昊殿下不论品xing、还是才华都举世无双,与王姬恰是良配,王姬若有事,尽可拜托少昊殿下,无需在下效劳。”
西陵珩含笑点点头,云桑叮嘱她,如果诺奈欣喜地接受私下传递。不但不要给他,还要狠狠地臭骂他一顿,如果诺奈不愿意接受,反而要想方设法地把东西给他。
西陵珩把绢轴qiang塞到诺奈手中,&1dquo;你紧张什么?王姬不过是恰好对园林机关很感兴,这是她这几年绘制的图样,诚心向你求教。”
诺奈脸色稍霁,&1dquo;王族内多的是名师,在下不敢妄言指点。”
西陵珩悠悠轻叹,&1dquo;你也说了不敢妄言,你以为那些所谓的高士敢妄言吗?再说了,别说轩辕族内,就是放眼天下,有几个能有诺奈之才?你看了图就明白了,只怕不输于你的凹凸馆,即使他们敢妄言,也没那个才华去妄言!”
诺奈听到这里,犹如嗜武之人遇见宝剑,心痒难搔,竟然恨不得立即拆开绢帛细看,&1dquo;那等我细细看过后,再给王姬回复。”
西陵珩点点头,狡黠地笑道:&1dquo;王姬行踪不定,过几日也许会派信使求见,将军可不要再无礼地拒之门外。”
诺奈笑着行了一礼,告辞而去。
西陵珩看他走远了,慢慢往回走,脑中仍在胡思乱想着云桑和诺奈。原来云桑姐姐也有如此促狭好玩的时候,越想越好笑,忍不住手舞足蹈、叽叽咕咕地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