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是为了小主好。”孙嬷嬷低眉顺眼,与她做的事全不相符。
最终李欢迟还是用行为证明了紫宸宫里到底谁是主子,她的教习嬷嬷换了一个。
新嬷嬷看着宽厚和蔼,和孙嬷嬷完全不一样,解语宫的宫人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所有人看起来都挺开心的,除了涟漪和卢萍。
“有些事根本是采芙自己找的。”涟漪不太高兴,虽然孙嬷嬷平时凶巴巴又严格,新来的嬷嬷笑面虎一样更让人觉得不舒服。
但李欢迟才是主子,主子的话就是绝对的。
紫宸宫的如此便似乎暂时稳定了下来。
这段时间里,生了一件大事。
陈初平病了。
其实这事也在他本人意料之中,今年的事太多了,先是遇刺,再是去治水,一路上劳苦奔波,加上受伤的元气没养好,他本来就是在苦撑着。
那日为了散药性还泡了许久冷水,重重因果叠起来,就是身体再健壮的人都吃不消,何况他向来不是什么身体健康的人。
那日下朝后再御书房没见两人就昏了过去,将正在与他商议的大鸿胪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没当场撞墙随他而去。
还是阿九和元吉沉着冷静,先将人抬回紫宸宫,宣了御医问诊。而那些还在等着觐见的家伙们,则是让他们把要紧的折子递上来,不那么急的先交给三公合议处理。
好在也就像太后说的,陈初平毕竟年轻,回宫的路上就醒了,但他什么都不想做,任着那些人把他抬回去。
昏之前大鸿胪在禀告最后和季国议定的协约,仔细想想这日子过得真没滋味,要真答应了这些条约,五六年内就打不起了,这五六年里又有多少变化,夜长梦多啊。
李欢迟等在紫宸宫门口,见肩舆过来了便赶忙凑上去,就看到陈初平摆着张臭脸躺在上面。
御书房那边来人也没说清楚,只是说他和大鸿胪说话时晕了过去,看这表情还以为是气昏的。
“多大人了,怎么还喜欢跟人置气。”她又急又气,像看自家不听话的傻儿子。
陈初平见了她刚要开口就被教训,气鼓鼓躺了回去。
等肩辇被抬进门,她跟着宫人们将他扶下来,一摸他皮肤,才觉得有些烫手。
今晨他起床时就在那哼哼,但他每天都哼哼,李欢迟没当回事,不曾想真病了。
御医一时半会还没来,他就臭着张脸躺在那:“你一点都不心疼孤。”
“我这不是不知道吗?前面就来人说你晕了。”李欢迟误会了他,愧疚地坐在床边给他掖被子。
“哼。”他冷哼一声:“现在知道了也不心疼。”
她赶紧给他端水擦脸擦手,收拾好以后摸着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陈初平起得早又生病,本来没什么精神,舒服些以后似睡非睡,但总不愿闭上眼。
“你要好好休息才能好快些。”试过温度,李欢迟顺手往下一抹,将他眼睛遮住,他的睫毛纤长,眨眼时刷在她手心上痒呼呼的。
“我睡了你会不会走开。”
她今天若还说有别的事,就是去天禄阁看书,反正不是急事,于是答应道:“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