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死了!
现场彻底安静下来,眼光都隐晦的往孟严城身上飘,他就是担心有人动手脚,才一意孤行把人扣在府内,还让十几个心腹看守。
这才不到一天,口供都没问呢,人就没了?
这时,府上的小厮也跌跌撞撞跑过来,噗通跪在地上“老爷,芍药没了,管家已经让人把他爹娘都看管起来了。
问您该怎么办。”
其实还闭了府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就只让他来报信,但这里人太多,他没敢说。
孟严城耳朵嗡嗡的,好像有无数声音在嘲讽,太可笑了。
他堂堂大理寺丞,掌大唐律法之地,连亲生女儿的仇都报不了!
踉跄上前,揪住小厮的领子质问“怎么死的?我不是下过死令,绝不让她单独待着吗?屋子里也反复搜过,没有利器。”
小厮被凶的抖了抖“就,就离开一会儿,她要如厕,丁香跟着一起进去的,就背过身的功夫,她就把自己掐死了。”
绝笔信都是后从衣裳里翻出来的,这是早就存了死志。
见问不出什么,孟严城狠狠搓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把现场交给刑部。
复杂的回头看了尸体一眼,才转头离开,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提醒房俊“跟上。”
不用他说房俊也不会留下,当即跟着上了马车。
自来熟的倒了两杯茶,退了一盏给孟严城,等他喝尽了才缓缓开口“大理寺最近在查什么?”
孟严城不语。
这就是不能说了?房俊微微挑眉,话锋一转“芍药和孟小姐的事呢?想起什么都成,保不齐哪句有用。”
半晌,孟严城才开口“婉盈是我夫人生的,她早早去了,我一个男子,心思都扑在公事上,对婉盈疏于疼爱。
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跟我不亲了,倒是跟后来这位夫人……”
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现在的夫人,原本是我的妾侍,是个胆小心善的,一味宠着惯着。
婉盈便有些骄纵,但她本性不坏,就连下人犯错也多是吼上几句,很少动家法。”
这些都是琐碎,但房俊没打断,他迅从中提取出重点。
如果孟严城说的是真的,那孟婉盈断没有仇人,至于冲着他来?
时间隔的太久,都不如拿杜荷做筏子。
至于跟大理寺的案子有关?念头刚闪过,房俊就摇头否定了。
他一开始还真这么想,但孟严城的回答已经暗示了,这事情太大,哪怕是杀了他,也阻止不了。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孟婉盈现了什么。
当然了,万一孟严城眼盲心瞎,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妾侍实则是个白莲花……
他没急着下结论,一切都得看看才知道。
孟严城叹了口气,止住话头,又说起了芍药“她是家生子,老子爹是庄子上的,老子娘是粗使的。
哥嫂也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从小长的瘦弱,就是婉盈看她可怜,非要把她要到身边,那时候才五岁大。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同姐妹,我是真想不到……”
该死啊!
他看过那么多穷凶极恶的犯人,还有为了钱财不折手段的,可都比不上家里这只白眼狼。
马车刚停稳,得到消息的管家就迎到了门口“老爷,您可……”
眼神落在随后下来的房俊身上,后面的话直接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