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崔静安府。
老崔整个人都不好了，傻子都知道，大量粮食涌入京兆代表什么。
可卢子元这个大傻逼，居然带着所有人屯粮。
现在好了，全都便宜了长安三虎。
“我的好二舅唉……俺来给你道喜了……”
一个可以拉长的音符传来，程怀亮走进了崔府。
二舅？
谁特么是你二舅？
狗才是你二舅！
“程将军，我喜从何来啊？”
崔静安一看程怀亮就是没憋好屁，果断地和他划清界限。
“姓崔的，你居然不认亲？”
程怀亮解下腰刀，拍在桌子上。
“大外甥，舅舅我都死你了。”
崔静安吓得冷汗直流，努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是，钱都被你们长安三虎赚了，我喜从何来啊？”
“二舅啊，孔颖达决定收我表弟崔器做关门弟子，这不是喜事吗？”
“……”崔静安一怔，“我崔家的教育不比孔家差，我儿干嘛要去曲阜读书？”
“因为你立功了呀。”程处亮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原本呢，你们关陇的这群渣仔，是不配进入曲阜的。可我帮你要了一个名额，陛下亲自传的口谕，孔颖达必须收崔器为徒。”
都说外甥随舅舅，我特么是渣仔，你是啥？
崔静安心中一阵谩骂后问道，“我怎么没听明白，什么立功了？”
“我帮你给朝廷捐百八十万石的粮食，二十万贯铜钱，协助朝廷抗洪救灾。”程怀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说你们崔家那么大的一个狗大户，不能被我们长安三虎比下去是不是？”
卧槽尼玛！
崔静安盛怒之下爆了粗口。
砰！
程处亮狠狠一拍桌子，“姓崔的，小爷为你操碎了心，你却狗咬吕洞宾，还敢骂我娘？你真以为我的大刀是摆设不成？”
顿时，崔静安就怂了，耷拉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又不是一家之主，我哪有那么多钱粮？”
“二舅啊，你先别垂头丧气的。”程处亮收起刀，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是我娘让我拉你一把的，不然谁管你这点儿破事？”
“拉我一把？”崔静安仿佛听到了地狱级的消化，“谁不知道你程家一直想踏平小清河？你会拉我一把？”“你看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程处亮继续说道，“你们中计了，知道吧？”
“知道！”崔静安没好气儿地说道，“你们三个就是助纣为虐，是皇帝的打手。把我们的粮食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再高价卖给我们，果然好手段。”
“这就是我帮你捐钱粮的原因。”程处亮一副我为你好的神色，“大灾之年，你们关陇的这群人渣，居然要国难财，这不给皇帝剿灭你们的机会吗？我为啥要帮你，还不是因为念亲，还不是看不得你死了我娘伤心？”
崔静安狐疑地脑补了一下，关陇和皇权之间的矛盾是无法化解的，李世民不敢动手是因为惧怕社会动荡。
可如果是大灾之年就不一样了，如果粮食崩盘、百姓揭竿而起……
按照老李的尿性，惹急了肯定掀桌子，利用关陇来安抚民心，五姓七宗说不准哪家倒霉。
联合在一起，肯定是可以和李世民抗衡的，但单独一家，绝非李世民的对手。
一瞬间，崔静安竟然觉得程怀亮真的是在帮他。
“来人，立刻准备好酒好菜。”崔静安激动地一把抓住程怀亮的手，“我要喝好外甥畅饮。”
“二舅啊，还喝什么酒啊？迟则生变，万一其他几家先下手怎么办？”
崔静安一琢磨，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我现在就拟定一份文书，你帮我递交给皇帝。”
程怀亮从怀里掏出一份公文，“文书我都找人帮你写好了，你盖上印信就行了。”
“……”崔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