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已经交代过了,搁外头不许多问,好好听兄弟们的吩咐办事儿就成了。有琢磨不明白的,回家的时候再问她。嗯,媳妇儿脑子比自己好使,说的肯定是没毛病的。所以他就呵呵笑着跟老四闲聊。
“嗯,买好了。三哥你要不要去买点什么?趁着现在还没什么人要去你赶紧去,我搁这儿看着就行。”
俞墨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进板车上的一个小背篓里,上面又用布垫子细细的盖好。
“俺没啥要买的,搁这儿等着就成了。”
伸手从一旁的布包里,把早上刚烙的饼子掏出来,自己拿了一块儿吃着,剩的推给弟弟。
“赶紧吃口垫巴垫巴,这大早上你嫂子们刚烙的,软和着呢。”
早上走的时候也没顾上吃饭,确实是饿了。俞墨也没说话,点点头拿起一块饼跟着吃起来。
他这人就是这点儿好,十分的识时务,身上没有一般酸腐文人好得的,那种穷讲究的通病。
清贵高洁的白云书院他安心待得,茅舍草屋的东俞村他也坦然住得。能赴的起同窗好友给设的美食礼飨,也吃的下父母家人给做的淡饭粗茶。
他是个俗人,也有几分雅兴。
离不开柴米油盐的供养,亦享受着诗词歌赋的熏陶。所以他心里很清楚,这人生在世啊,莫要太过穷讲究。
俗乎?雅乎?
看的不过就是个心性。
如这般在路边就着晨曦入食,要是被那些讲究的文人给看到。定是要大呼,此子毫不知礼节。真乃粗野莽夫一个,羞与他为伍。可人家俞秀才却吃的很坦然。
你还别说,他媳妇儿就是有想法,饼子里稍微加了一点点酒水,这吃起来的味道确实是比以前强多了。
喧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素素管这叫什么酵技术。他不太懂这灶上的事儿,可最近这家里的饭菜,真就可口了不少。
兄弟俩一边吃饼一边随意的闲聊着。
不过一会儿,高升的日头就散出来腾腾的热量,他们的冷饮摊子便再度忙活了起来。
半个时辰的功夫,俞家父子三人,架着一辆骡车,难掩兴奋的回来了。
看看这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冷饮摊子,留下俞大虎搁一边看着两辆车子。俞老大俞老二啥也顾不上说,赶紧的冲进去帮忙。
一直忙活到晌午时分,他们带来的东西再次售罄。把家物什都收拾到车上以后,父子几人这才赶着两头牲口,一路高兴的往家里走。
“爹,这都有车子了,为啥还让俺们搁地下腿儿着走?这么老热的天,俺想坐车,赶紧回去歇着。”
俞老三提溜着两条腿,看着步子迈的轻快的那两头牲口,一脸不满的跟他爹抱怨着。
俞大虎瞅着这,个头高大腿脚有力,毛色油亮的骡子,笑的眯起了眼睛。
这是一个刚成年的牲畜,虽说是比那有年头的贵了不少,但不能这么算,这以后是能得用多少年呢。
更别说这还是他们家买的头一个牲口,真是觉得哪儿看哪儿好。俞大虎瞧那骡子的眼神儿,比瞧他亲儿子都慈爱。
所以一听俞老三的话,老头子立马给骂了回去。
“你懂个屁!这刚领回家门来,你就想着可着劲儿的使唤它?这么多银钱买回来的,你就不能先让它缓缓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