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开门。”
江浸月咬唇，没出声。
6清眠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笑声怎么听怎么冰冷，他道：“江浸月，不开门，干死你。”
江浸月的手机自手心滑落，掉在被子上。
他的心跳开始疯狂加，甚至有一瞬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最后，江浸月几乎是抖着腿去开门。
门外，6清眠拎着个纸袋子，顺着门缝钻进来，见到江浸月身后的羽翼一点都不惊讶。
在今早听说了各个大学贴吧的热门话题后，6清眠就猜到了这件事与江浸月有关。
他现在来，却不是为了这件事。
6清眠很大度地没有追究江浸月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开门，他正从纸袋子里拿出一件衬衫。
衬衫后面裁剪出了两个大洞，腰部挂着一个巨大的蕾丝蝴蝶结，蝴蝶结的尾巴软塌塌地搭在6清眠的手臂上。
江浸月茫然地看着那巨大的蝴蝶结，“这是什么？”
6清眠向他走来，黑眸里闪着光。
“我改的衬衫，试试？”
第22章六翼
“你改的？”江浸月觉得不可思议，他注意到6清眠拿着衬衫的指尖有几处细小的针眼，应该是缝衣服的时候被针扎到了。
“嗯，”6清眠将衬衫递过来，“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江浸月没想到他之前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想让他妈妈帮忙改一下衣服的尺寸，6清眠就会亲自动手为他改衣服，除了妈妈，还从未有人为他做过这种事。
“我、我先不试了。”太过紧张的情绪让江浸月下意识拒绝，一边拒绝一边往后退，视线却一直黏在6清眠手里的衬衫上。
6清眠一夜未睡，眼底有淡淡的青色，闻言故意道：“要我帮你穿？”
江浸月呼吸一顿，立刻拿走衬衫，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回卧室，顺手要关上卧室门，关到一半，动作顿住，又缓缓将门拉开了。
6清眠放下纸袋，看着大敞四开的卧室门，双眸微眯，缓缓走了过去。
江浸月背对着卧室门，脑袋里回想着6清眠之前都是男人还怕看的话，忐忑地脱下上衣，整理好衬衫，像甩披风一样将衬衫甩在后背的翅膀上，然后控制着翅膀，企图从衬衫后面的两个大洞钻出去。
但这举动显然太难为江浸月了，他看不到衬衫的洞在哪里，手往后伸隔着翅膀也摸不到，尝试了好几次都穿不进去。
卧室的门开着，江浸月不敢转身，他脑海里总浮现出6清眠的脸，他怕6清眠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他怕回头就对上6清眠的视线。
这种仿佛时刻被注视的感觉让江浸月越来越紧张，动作也越来越慌乱，扯着衬衫的指尖都在抖。
6清眠的确走到了门口，却是背靠着门边的墙，并没有向卧室里看。
在这样的距离，6清眠能听到衬衫布料轻轻蹭过皮肤的声音，听到翅膀扇阖的微小气流声，甚至能听到江浸月慌乱的呼吸声。
江浸月急得身体出了一层薄汗，奶白的皮肤染了一层淡淡的粉。
终于，抖动的翅膀沮丧地不动了，江浸月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卧室门，却不想6清眠压根不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