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吻着她,告诉她,他“从不曾怀疑”。
泪是热的,滚烫的。她……真的受了很多、很多的苦。
李淳玥还要问:“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还是因为要救我,还是因为……怜悯!”
他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的泪,磨着她的唇,用心在说:“我真的……很想你,真的好爱你!”
旁边的锦盒,齐殿摸了那颗散功香解药,以极快的度扔进了自己的嘴里,“这颗药丸于你是解药,于我是毒药。雨……歌,我齐殿爱死你了,此生唯爱你一人。”
雨歌坚持不下去了,“好,风雨同舟,快……,你快点……,”她不想死撑着了。
她攀援着他在她眼前明晃晃的白脖颈,早就垂涎三尺,火热的唇舌缠了上去,手上动作不停地替他宽衣解带,衣服扒得好急切。
解药她要,人,她也要。
哪怕地动山摇,这一刻,她也不再放手了。
相思果然是一种病,除了你,无药可医。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齐殿奔向花城的同时,西郡守备军指挥使郑济,接了名为“雨同舟”的莲花调兵金牌,带了青凤司特制的名为“复仇”的香粉,亲自带领“面具骑兵”,夜里奇袭南玑道观。
铺天盖地的骑兵,带着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狰狞面具,攀墙而入,犹如神兵天降,把一个南玑道观里里外外,香粉撒了个透彻。
这香粉无他,以其人之道,还彼其人之身而已。
死不了人,只是能让闻者,三天三夜痒彻心扉,比不得万蚁噬心般痛苦,却是能让人终生难忘。自然,熬过五天药力也能自动缓解,无需解药,需要的仅是非人的毅力,而已。
道观里所有的邪毒妖道,被捆的那一刻,已经追悔莫及,他们明白今夜是得罪了极其不该得罪的贵人。哭爹喊娘,求祖宗都没用,这叫自作孽,自己受。
西郡失踪的百名百姓寻回了九十三人,其中有一人是被雨歌和岑江河带走的,还有七人据百姓说已经遇害,大部分是试毒身亡。
九十三人的身上都中了不同程度的各种各样的毒,在“复仇”香粉的折磨下,那些“妖道”自然乖乖交出了解药。
这些人被抓来除了一个郑济不知道的原因,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原因,就是用来试毒的工具。
郑济这个西郡的守护官气得脑仁嗡嗡响,心里问候了一百遍这帮畜生的十八辈祖宗。他没有雨同舟那般的好脑子,“复仇”太他妈妙了。
可这七个身亡百姓的账怎么算?
他知道这些人还有用,此刻杀不得,暂且让他们多活几日。他下令:“都捆了,押回去,上最紧的捆索,痒死他们,挠都不能让他们挠一下!一群畜生,不能给饭吃,水也不能给他们喝!”
九十三名百姓服了解药,都已经无碍,他们感恩西郡守备军,三跪九叩真诚致谢。
郑济受也不是,躲也不是,最后作为西郡的守军指挥官,他深还礼三作揖。
他说护卫西郡百姓,守卫西骆边城是守备军的责任,先前没有守护好百姓,他郑济受之有愧。今日能一举解救百姓,擒拿妖道,是西骆王王恩浩荡,福泽万民。
夜至拂晓,失踪的九十三百姓均已护送归家,死亡百姓也了重金抚恤,可以入土为安了。笼罩在西郡上空一个多月的阴霾终于散去,却没人知道这其中有一个名叫“雨同舟”的人。
就连郑济心中也模糊着,雨同舟的来使言明,不准泄露此次行动的真正指挥者,也就是说百姓获救感激的只有西郡守备军,而他受之有愧,给拔高上升到了皇恩浩荡。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天纵奇才!郑济这么想着。他们一个多月没有做成的事情,就这么两三日那个叫雨同舟的人就漂漂亮亮地解决了。
警世明公!郑济又这样去想。若百姓失踪那日,那个雨同舟就在西郡,可能那七名百姓也不会遇害了。郑济站在清晨的熹光中,脊背渗着阵阵凉汗。
在其位,无作为,无才无能最害人。
这个雨同舟了无痕迹地给他上了一课。郑济在书房里,立了一个“西郡七子”的长生牌位,告诫自己为官当勤勉进取,为民谋福祉,不敢懈怠。
花城虽隆隆寒冬,红梅抱雪,揽月阁内却春光潋滟,火热非常。有情人折腾了一宿,初夜竟累得双双昏睡过去。
齐殿在晌午强烈的日光下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他摸了摸身旁那张明媚白皙的脸,低声呢喃道:“真不容易,你终于成了我齐殿的女人!”
李淳玥动了动长睫,她刚醒,不想睁眼。昨晚太激烈,在情丝绕的催化下,她放得很开,几乎是一直占了主动,这会儿倒是羞于见人了。
越羞脸越烫,脑子里都是自己放浪的情态,怎么办?哎呀,要死了……
她一头猛撞到齐殿的胸上,撞得齐殿胸痛,脑子懵。这是还没好?
看了她面如红莲初绽,不似昨夜药力导致的,他瞬间嘴角漾起了笑意。
从怀里捞出人来,捏了她的下巴扬起,四目相对,“我妻真好看!”他轻轻地说,轻轻地吻,似有似无地抚摸,“雨歌……李淳玥……,我……爱……你!我……要……你!”那气是轻轻呵出来的。
她脑子里忘了那羞耻,“殿下……,我……也……好……爱……你!”,她身子微微抖动着,轻喘着,迎合着,吻啄着那湿热的唇,纱幔下露白的脚踝,又开始不安分地滑过他的腿和腰。
他们全身每个毛孔,都溢出了幸福的滋味,细细品味着彼此。
窗外雨疏风骤,一地的流水落花。故事里的西骆现在是寒冷的冬季,而今的澄海是个分外湿热的季节。室内三人,已经这样伴着故事过了将近两个月。
“真好!你们终于在一起了。”奈奈笑着,拉了我的手和成羽的手叠放在一起,就好像在完成一个隆重的仪式。
我轻咳了一声,现在的脑子是清醒的,却要被一个近乎完整的故事说服了,可我怎么也无法把眼前的自己和一千多年前的那个“齐殿”联系在一起。
成羽好像会读心术,他说:“不用怀疑,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