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玉书温声说:「这位小公子看姑娘的时候,没有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眼神。」
「奴大致知道你们点我做什么。」玉书垂下眼眸说:「能为二位效劳是我的荣幸,小公子不妨直说,奴且看看,能不能
帮得到你们。」
谢昭昭没想到这姑娘如此通透,心底一下子好感倍增,「姑娘若帮的到,那真是感激不尽,若是帮不上忙也没什么,总之银钱不会少了姑娘的。」
「公子是贵人。」玉书微笑,「奴看得出来,公子直说吧。」
「是这样的。」谢昭昭沉吟了一下才说:「这楼中有一位沉鱼姑娘,我想了解一下她。」
本来谢昭昭是准备了一套说辞,譬如帮故人朋友打探之类。
但玉书太聪明了。
这些理由根本不必找。
「沉鱼姑娘啊。」玉书说道:「她是一年多前来的,昏倒在国色天香楼的后巷,被妈妈救了来。」
「妈妈瞧她样貌不俗,便请了大夫帮她治病,她好了之后,欠下妈妈的医药银子没法偿还,最后只能挂了牌。」
「原来如此。」谢昭昭点点头,「那她平素都和什么人来往?」
「她很是清高自傲,和楼内的姑娘都不来往,只是正常接待客人。」
玉书说:「不过她通文墨,琴棋书画都很不错,点她牌子的多是些风雅的文士,有好几名翰林的官员也会暗中前来找她谈诗论曲。」
谢昭昭一琢磨,苏向阳可不就在翰林院行走。
若同僚之间说起沉鱼,一来二去,再相见也就顺理成章了。
谢昭昭又问:「那她可这一年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吗?」
「我想想。」玉书思考了一会儿,说:「前几个月,她忽然闹了起来,接连大半个月都拒绝接客,脾气也很是暴躁,任凭嬷嬷软硬兼施都没有用。」
谢昭昭追问:「几个月?」
「大概——五个月之前吧。」玉书理了理思绪,「清明刚过没多久,那次翰林院的几位官员带了个年轻的同僚一起来,之后沉鱼姑娘便闹了起来。」
五个月之前!
谢昭昭和谢长渊对视一眼。
五个月之前苏向阳忽然不回家了,在翰林院住了半月。
虽然谢嘉嘉本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这件事情却引起的于氏的关注和担忧,往苏府走动了好几次,还是带着谢长渊谢长安和谢昭昭兄妹一起去的。
因此两人记忆深刻!
所以当初见的年轻同僚就是苏向阳?
屋中安静下去。
谢长渊的脸色很不好看。
谢昭昭却面容尚且算平静,只是眉心轻轻蹙着。
这样看来,沉鱼现在只和苏向阳有点牵连。
至于和周王那边,要么现在沉鱼还不是周王的人,要么就是沉鱼和周王牵连的太隐秘了,玉书也没察觉到。
就在这时,谢长渊的长随走进来,与他耳语了两句。
谢长渊的脸色就变得更加不好看:「他来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