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露不再说话,两个人在沉默中铲着冰雪。这次经历也让包子成熟了许多,除了对童教授还耿耿于怀之外,其他的事他也不会不经大脑考虑,随口就说了,懂得了把握分寸。
。。。。。。
“快看,有飞机,是救援飞机来了。。。。。。”这时候吴乐一声大喊,声音有点嘶竭,吓得晓露和包子扔掉了装冰的盆。
只见天上有两架救援直升机飞过,晓露像疯似的追着直升机跑,帐篷里的队员也都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那呼叫声与晓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的直接扯开了脖子上的围巾拼命地向天上扬,几乎是哭喊着追着直升机,无奈直升机似乎没有现他们,盘旋了一圈就飞离了这里。
队员们绝望地瘫坐在冰架上,这是他们最后的求生希望,看着直升机又飞走了,他们知道再回来的可能极其渺茫。
吴乐更是绝望,已经在火山喷中失去了五人,他不愿这些队员再有危险,这是他作为科考领队以来最痛心的一次,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们活着。听着他们一个个撕心裂肺地哭喊,吴乐有点崩溃,几天前他们还是受人尊敬的专家学者,如今却为了活下去在拼命挣扎,每一声哭喊都在撕碎他的心。。。。。。但是在他们面前自己不能有丝毫绝望的神情,哪怕一点都不能有,这是责任。
许久他们才回到了帐篷内,一个个冻得气喘吁吁,脸眼泪和鼻涕都冻住连在了一起,胡子眉毛也挂上了冰霜,都围坐在火盆前一言不。
“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大家。。。。。”吴乐哽咽地说道。
“怎么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生物队刘老师喃喃地说,语气里充满了无可奈何。
“都是你们生物队,非要找什么狗屁的冰河时期生物层,在基地已经现,可以继续钻挖证实,可你们还要去找,这下好了,因为你们我们队已经死了5个人,是不是把我们地质队全部陪葬你们才开心啊?”地质队的其中一个专家已经顾不得其他,大声地数落着生物队,童教授仍旧沉默不语紧闭眼睛,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还有你,一路上不说话就能逃避责任吗,你就是罪魁祸。。。。。。”他把矛头指向了童教授,地质队里有几个在附和,吵闹声听着让人很窒息。
“够了,这个时候还吵吵闹闹,省点力气,都不想活了吗?”吴乐实在听不下去就打断了他们。
“想活,能活得了吗?救援飞机也走了。。。。。”其中一个年轻地质队员说道,说完就哭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吴乐也很难过,救援飞机飞走没现他们,他也没有料到。这里的温度太低,氧气稀薄,想带着大家走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再加上磁场紊乱通讯失灵又没有阳光,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大家不要灰心,我们还有最后的希望,如果救援飞机是飞过去找我们的话,他们一定还会再飞回来,所以我们就等待他们飞回来,只要把握住,我们就还有希望,大家千万不要放弃。”吴乐兴奋道。
这一句犹如黑夜里的一抹光,一颗救命稻草,让队员们都又燃起了希望。
几个小时过去了,队员们每隔几分钟轮换着出来看有没有飞机经过,有的人直接等上半个多小时一直在仰望着天空,冻得喘不上气,手脚麻木也没有放弃,却依旧看不到救援飞机的影子。
燃料即将燃烧怠尽,有的队员冻到最后气若游丝,能穿的衣服都裹在了身上,身体仍然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队员里身体最好的是吴乐,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还能勉强来回进出帐篷,去看救援飞机是否回来。
晓露也虚弱得很,坐在帐篷里已经动不了了,还能说话;童教授却已经人事不醒,直到最后他也没有说一句话反驳地质队员的辱骂。
生物队员们紧簇在一起相互取暖,这样也是杯水车薪,也许是在生命的最后,能这样紧紧相拥,在心理上也是一种安慰。
外面的风有点大了,吹得帐篷呼呼作响,感觉下一秒就要吹跑帐篷,帐篷内的队员此时已无力再管这些。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恐惧,有的人嘴里胡乱地说着话,基本都是关于远在国内的亲人,这种现象也许是人之将死之前的本能反应吧。
没过多久,队员们大部分被冻得昏死过去,没有一丝生气。这时候突然刮了一阵大风最终还是掀开了他们的帐篷,吴乐想把帐篷再拉回来,无论使多大劲都是徒劳。有的人虽清醒着却没有力气去帮吴乐,整个人和冰已经冻为一体,身体除了大脑,其他已经僵住。
吴乐还是没有抓住帐篷,被风吹远了,再加上风雪越来越大,能见度很低,已经无影无踪,回头看看围坐在一起的队友们,都坐在雪地中一动不动,厚厚的防护服上已经挂满了冰雪,他努力地爬过去,想要叫醒他们,除了晓露和包子还能说出点话外,其他人已无半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