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理。”许千户忍不住出了声。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不给钱硬闯过去?来人啦,有人要耍横啦!”帮闲小哥吼了起来。
“喊什么!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踢到河里。”许千户忍无可忍,就要上去一脚。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哪里来的?是不是想要在此地搞事。”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冒了出来。
“张驸……张公子,许某冲动了,眼下他们人多,我们是不是暂避一下”许千户有些懊丧地说道。
“不急,管事的人出来了,就好办了。”张晓说道。
“敢问是哪位道上的朋友,在下王家庄管事大的,我家家主就是架个桥收点小钱花,总不至于也碍了哪位大哥的眼了吧。”王管家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混的是官道,直接去找你们县太爷就好。”
还在准备接话的王管家一下子就噎住了,这话根本就没法接。
就在此时,附近又有一队人马急匆匆赶来,一看就是官府中人。
张晓还在纳闷,刚才还在趾高气昂的王管家一下子拜倒在地。
“敢问是不是张驸马来此?在下乃是本县县令,姓游。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也好让游某尽尽地主之谊。”游县令看也没看趴在地上诚惶诚恐的王管家,对着张晓一行人问道。
“我就是张驸马,还请游县令放心,冒充皇亲国戚是什么罪名大家都懂,我可没人敢冒充。”
“张驸马说的哪里的话,鄙县乃是偏远之地,张驸马今日能来此,乃是本县官民的荣幸。”
就这样,张晓一行人跟着县令回到了县城里面。
“游县令,今天可是有劳你破费了,这桌上的菜式也算是丰盛了。”张晓看着桌上满当当的酒菜说道。
“张驸马在京城锦衣玉食,眼下因为匆匆筹办,只能让张驸马吃这些,游某实在是惭愧啊。”游县令说道。
“好说好说,我觉得挺好的了。河南也是刚刚遭灾不久,要是河南百姓都能吃上今天这一餐,想必也是太平盛世了。游县令,先不用着急,我知道这一桌酒菜你平时也吃不上,只是我有感而发罢了。”
“回禀张驸马,本县现在灾情已经是恢复了,老百姓们不说能吃多好,至少有大半年时间还是能吃上米面的。”
“如此也不错了。不过游县令,张某为何到此,?这边知道吗?”
“王家庄家主纵容家丁横行不法,胡乱架桥收费,游某马上下令让王家庄不得收费,要是不听,就让他们把那座浮桥拆掉。”
“游县令,张某不是这个意思,张某是想问,那里不是应该有一座桥的吗?现在那座桥没了,你还要拆浮桥,老百姓要过河可要怎么过啊。”
游县令一下子就沉默了,宴席上气氛一下子有些凝重。
“按理说现在是宴席之上,游县令你辛辛苦苦给我准备了这么一桌宴席,张某也不该说这些扫兴的话,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之前我听闻说这里的桥被冲垮了,朝廷还有省里专门拨付了钱粮,要重建此桥。可是如今倒是好了,桥根本就没见,唯一一个浮桥还是村民自己建的。那么我就想问了,这桥既然没有建起来,那上头拨下来的钱粮物料都去哪了。”
“张驸马,此事比较复杂,容游某跟你细细道来。”游县令硬着头皮回答道。
“游县令请说,不过也请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要推卸自己的责任,也不要给自己的行为强行解释,因为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是要找别人参验询问的。游县令你办错了事承认了就好,可是你如果知情不报,甚至是为了掩盖过错,胡乱说假话误导我的话,那就要严厉处置了。张某也希望你能想明白些,再回答我的问题。”张晓告诫说。
“游某明白,游某这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讲清楚道明白。”
就这样,张晓一边吃着清蒸黄河鲤鱼,一边听着游县令的解释,虽然游县令说的也未必全是真的,但是大致的来龙去脉张晓大致都说清楚了。
();() “文华,游县令的话你都记下来了吧,给我看看你记得怎么样。”张晓对着吕章吩咐道。
吕章恭恭敬敬把记录递给了张晓。
按理说在宴席之上聊这些也不太好,可是张晓四下一看,原来游县令手下的那些小吏、衙役早就走了,就连游县令的师爷都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张晓索性就在这里问了。
“游县令,这是刚才你我之前的对话,我问你答,你看看你是不是说的这些,我是不是也问的这些,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在旁边签字吧。”张晓把问话的记录递给了游县令。
游县令战战兢兢接过了问话记录,仔细端详了起来,不一会儿才在旁边颤颤巍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