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高淮嘴上说着不要张晓的钱,但是张晓临行前给高淮塞了一把银票,高淮还是欣然收下。
虽然旨意是让张晓休息好了再进京待命,但是领导这么客气一下,张晓可不敢真的就这么客气了。所以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张晓就匆匆出,向着京城进。
回到家里,李之藻已经在家中等候。
“振之,你怎么不在国子监进修?科举的日子可是越来越近了。”张晓问道。
“学生听闻老师在朝鲜遭遇变故的消息,夜不能寐,后来听闻老师已经在天津登岸,所以就向国子监的夫子告了假,恭候老师回来。”李之藻解释说。
“国子监的夫子没有说什么吧?”
“我说了请假缘由,国子监那边很快就批假了。”
“那就好。这几日你学习没有松懈吧?”
“请老师放心,学生一日不敢忘记诵读圣人经典。”
“有此决心,相信振之你一定能在今年科举上大放光彩。”
“多谢老师吉言,老师,这几日丁家书局的丁掌柜还亲自上门送上了拜帖,我说老师你还没有回来,丁掌柜说他会一直等着老师你抵京……”李之藻很快停下了言语,因为他看到了丁掌柜从张晓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我回来的时候,就在家门口看到丁掌柜了,我招呼他一起进门,他还是在门外拾掇了好久才进来的。”张晓解释说。
“张老爷,丁某等候了好几天,总算是等到您回来了。”丁掌柜说道。
“丁掌柜请坐。其实张某要是有什么事,也会去找你的,你这边忙着生意,也不用在我家门口候着。”张晓说道。
“丁某赚的钱,那也是帮着张老爷赚,张老爷回京,丁某自然是要听候张老爷的命令。”
“不必搞得如此见外,丁掌柜,你一起坐下吧,既然你来了,张某也有些事情也要和你商议一下。”
“张老爷请说。”
“丁掌柜,我不在这些日子,书局生意如何?还有那个同文馆的课本,刻版还有印刷顺利否?”
“张老爷,我先说说这课本的事情吧,我这边就是刻了那个语文和佛郎机文的课本,其他的比如什么数学、物理的课本,上面那些公式,书店里的工匠都刻的不太好,丁某怕刻错了,把张老爷您的学问传错了,就没有下令接着刻。现在这语文课本还有佛郎机课文已经印出样册了,请张老爷过目。”丁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把两本课本递了过来。
张晓接过,大致翻阅了一下,刻的还是像模像样,里面的字母虽然形状有些别扭,不过都没有刻错,可见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丁掌柜辛苦,那就先印这两本吧,那个数学、物理课本怎么印的更好,到时候我也会和你们商议讨论,看看怎么弄会比较好一些,这点丁掌柜你先不要着急。”
“丁某不着急。有张老爷您指点,小店以后刻版和印刷的功夫一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那书店生意怎么样了?”
丁掌柜听到了张晓的问话,却是犹豫了一阵子。气氛一下子有些微妙。
“但说无妨。”
“张老爷,我就是如实说了您别生气。当时您在朝鲜遇刺的消息传来,大家都蜂拥来到店里,把书都买走了,库存的书摆上了也不够抢,特别是张老爷你写的那本《刺客信条》卖的最快了。前几天,还有书商问我能不能加印《刺客信条》,说是……”
“是什么?”
“说张老爷你这次写了这本书,遭了一个大劫,还能安然度过,肯定是有大气运的,买上一本,就算不看,也能用来辟邪。”
“这都是些奇谈怪论啊。”张晓不由得有些乐了。
“张老爷,这客商不识礼数,要不我现在就去回绝这单买卖。”丁掌柜过了片刻,才下了好大决心说道。
“不不不,这客商还怪实诚的,我对他没什么不满。既然是做买卖,那就是愿买愿卖,人家想买,我们就卖。不过你可以和这个书商说一下,要晚点到货。”
“张老爷,为何要晚一点到货?是有什么良辰吉日的讲究吗?或者需要办些什么除除晦气。”
“哦?还有这等习俗?待会儿丁掌柜你和我仔细说一下吧。现在先谈生意,我这里有一本《刺客信条》的后半本卷,既然有了后半卷,那自然是要给书商一起放上去。不过要是这个客商时间紧,也可以先把这本书的上半本给他们,后半本后面卖给他们也成。”张晓一边解释,一边把自己的书稿递给了丁掌柜。
“哦?张老爷去朝鲜如此之忙,居然还有空写出这么多字的小说?丁某实在是佩服得紧。”丁掌柜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