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言之昕在走廊的角落里接通手机，一手搭在窗户玻璃上，手指在上面虚画着。
“准备搬家。”
听筒里传来谈易炀冷漠低沉的嗓音，一副不和她商量的语气。
他真是何时何地，想干嘛就干嘛。
真，行动派。
“我还在加班。”
“又找理由？”
“真的在加班。”言之昕强调了一句，望向窗外的车流霓虹，已经过了正常工作时间了，外面天色已经渐黑。
“我来接你！”
“不行！”言之昕一口否决，“我先挂了，晚点打给你。”
“言之昕你他妈能耐了？”谈易炀冷冷地道。
言之昕赶紧挂了电话。
谈易炀又打过来，言之昕又挂断。
他又打了过来。
想了想，言之昕还是给他了条消息过去，“手机没电了，在路上了，晚点联系你。”
很好，这样她不用再跟他说什么了，事后再问起来就说手机没电，她真是越来越机灵了！
言之昕推门走回包厢。
……
卓宇桓听到轻微的开门声音，看向玄关处。
银色的镂空屏风是枝条藤蔓的设计，可以看到言之昕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连衣长裙从屏风后面走过。
长柔顺地垂下来，低着眸若有所思，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安静地走过来，伴着古筝旋律，像是自带的背景乐一般。
一侧的吊灯打在她白皙的脸上，氛围感很唯美。
……
她走出银色的镂空屏风，朝他礼貌地轻笑了一下。看了眼桌上的菜色，有眼力见地替两位客户各续上一杯茶。
“卓总，我家里有点事，可以先回去吗？”
言之昕站在卓宇桓身侧，低头轻声问他。
她先前都没注意看，卓宇桓貌似还修了眉毛，戴了美瞳，脖子上佩戴了银质男款项链，看起来是个喜欢悦己的时尚达人。
“嗯，你先回家吧。”卓宇桓点点头。
“谢谢卓总。”
……
离开包厢。
余光瞥见走廊一侧的阳台上，有个高大的身影。正微微弯着腰，低着头，一手撑在栏杆上，一手撑着自己的胃部。
他年轻俊朗的脸上有疼痛的表情。
“你怎么了？”
言之昕看到他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
听到身侧淡漠的女声，方今恺抬起头，唇色微白，不太在意地道：“没事，有点胃疼。”
方今恺还是很年轻很帅，他当年还叫她小仙女，言之昕的视线在他手腕的佛珠上多停留了几秒。
他估计没认出她。
当年只是一面之缘。
言之昕低头从包里翻出一板胃药递了过去。
“胃药有需要吗？”
“谢谢。”
方今恺微愣了一下，接过胃药，朝她露出感谢的笑容。注视着言之昕几秒后，忽然又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看你好像有点眼熟。”
“没有。”
言之昕礼貌又疏离地笑了下，没有想要多交谈的意思，转身朝电梯走去。
方今恺手心握着胃药站在原地，在思考。这女孩，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
电梯门打开，言之昕走进去，按了1楼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