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确定我们能打世界比赛?”
带着难以掩饰的好奇,任宣看向头戴精美银饰的少女。
“哼哼,我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
何柳笑了笑,轻快的脚步踩着下方的宽石板,轻唱流传下的苗族歌谣。
环佩叮当,少女的歌声清亮婉转,像是云贵高原里被阳光照成金色的白雾。
任宣忽然想起闻霄送给自己的银镯还没打开看。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支宽约五厘米左右的镯子,镯子表面刻着……仔细一看,是一行歪七扭八的文字。
——好好练网球,我盯着你呢
“噗,这是什么啊哈哈哈,好丑的镯子。”
不知何时停了唱歌的何柳哈哈笑道:“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没什么。”
任宣把镯子放回盒子里,总算知道闻霄所说‘每次看到它都能想到约定’是什么意思了。
这种直白的方式,似乎的确还挺有用的。
至少看它一眼,任宣满脑子都是那些丑字。
和何柳分开,他推门回到家里。
“奶奶,我回……妈?!”
奶奶身边,一个和任宣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站起身。
最近并不是任宣母亲能放假回来的时候,任宣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他抱住对方,疑惑询问对方提前回来的原因。
母亲还没回答,奶奶先解释道:“等过完这个年,我们就搬到你妈那边去。”
“……为什么?您不是不想离开这嘛。”
“总是待在这,连个糯米饭都要别人来做。”奶奶顿了顿,又中气十足的说。
“而且啊,只有到外面去,你才能多长见识,不然等到了世界比赛上,吓尿裤子怎么办?那我可丢死人了。”
*
“——先别打!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像是献宝一样高举蜡染,闻霄时刻盯着父母手里的棒球棍和鸡毛掸子,后悔小时候为什么偏偏要对棒球感兴趣。
要是不对棒球感兴趣,现在他家里就绝对不会出现棒球棍这种打人贼疼的利器。
“这什么东西?”老爸拿过蜡染,转了好几个角度都没看出上面是什么。
闻霄站得笔直,深情款款诗朗诵。
“这是我的蜡染作品,创作的是我亲爱的爸爸~妈——救命啊,奶奶!”
“该,使劲打,你们没吃饭就我亲自来打。”
沙发上戴着老花镜、但身子骨还很硬朗的老太太抿了下线头,掐灭闻霄最后的希望。
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惨叫连连。
倒不是闻霄被打得有多惨,事实上,他压根没挨到打。
疏于锻炼的父母根本追不上他,只是在一追一逃的时候,闻霄叫得比较大声,听起来很惨。
一旁吃瓜看戏的舅舅幸灾乐祸的鼓着掌。
“好!加油,姐、姐夫,加油啊,这小子再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他这不出声还好,一出声顿时帮闻霄吸引了火力。
闻霄妈停下脚步,累得像是刚跑了个马拉松。
虽然大喘气,但一点不妨碍她输出。
“你鼓什么掌,看着你姐我这么累很高兴是吧,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让你去看着他,你倒好,跟他一起胡闹!”
“对对对,都是舅舅的错,他一个成年人,要是真想把我带回家,我根本反抗不了!”
躲在假山后的闻霄探出脑袋,冲舅舅做了个鬼脸,把过河拆桥演绎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