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故作冷漠,而后又屡屡谏言,就是为了要将这位一鸣惊人的皇孙给气走的。
可眼下,人家未曾被气走,反而是又将话题给绕过到了这個问题上。
解缙抬头看向朱允熥,见其面色,心知做不了假了。
只能是叹息一声:“殿下意欲考校臣下,亦有招揽之意。”
朱允熥不曾表露真心,而是面带笑容:“哦……你很自信?”
解缙哼哼着,眉宇间浮现一片自豪:“臣五岁记诗文,七岁写文章,十岁背千言,十二岁读尽四书五经,贯彻要义。科举高中,入朝为官,现为翰林,如何当不得殿下的招揽?”
朱允熥当即一呆。
旋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几欲捧腹。
解缙收回自傲,而后在朱允熥不解的目光中起身:“殿下,臣虽与殿下结交不深,然殿下近日来之变,臣由衷欣慰,我大明宗室自是个个英武怀才。然而,殿下之志,臣下虽有揣测,但不敢言明。”
“不久,臣下之父便要入京。臣思来想去,或是陛下觉我秉性耿直,缺乏涵养,必是要臣父携我还乡,修身养性,闭门思过。”
“殿下今日未出口之言,恕臣下不能答应。”
他竟然一切都知道!
就连老爷子为什么要让他的父亲入京,都能猜出其背后用意来!
这就是青史留名,名臣之范的解缙,解大绅吗?
朱允熥终于是正襟危坐起来。
他目光深沉的看向解缙:“大绅兄,我之志向,不必多言。今日只问大绅兄,你是否情愿随父还乡?”
朱允熥对解缙的举动,只是微微一笑,落座之后轻声开口:“你怎知我是谁?”
解缙看了一眼朱允熥,闷闷道:“殿下此前寂寂无名,隐于群群宗室之间,不显山不露水。近来,却如今日一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以尊足叩开臣这雅间之门,若非殿下本人,臣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第二人。”
朱允熥面露无聊,飘飘然道:“你这人,就是太过耿直,也太过无聊了些,这性子要改。”
说着话,他也不管面前原是解缙的酒杯是否用过,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浅尝细品。
解缙举举手,见朱允熥已经用下,便只好收回举起的手。
看着面带笑容的朱允熥,解缙闷闷不爽的开口:“若臣这性子改了,臣还是臣吗?还能叫殿下尊足受阻叩门相见吗?”
“你这厮……”朱允熥被问的哑口无言,瞬间脸上夹带着郁郁愤愤。
此时,外间已经传来了歌姬乐声。
隐隐约约,一阵阵的喝彩叫好声,传至雅间内。
解缙笑了一声:“殿下今日休学歇息,出的皇宫,可是为了外头那艳娘?”
“我是那等肤浅之人?”
“殿下难道未卜先知,臣下今日会在教坊司?”
解缙目光幽幽,有恃无恐,好整以暇的侧目,面带戏谑的盯着吃瘪不已的朱允熥。
朱允熥轻咳一声,掩饰住被这完全不通人情的家伙点破本意的尴尬。
解缙这时候却是收回脸上的戏谑之色,正气道:“臣乃大明万万臣下之一,然殿下却乃大明宗室麒麟,怎可亲临此等风月之地,若为人不知,则殿下名声受污,我大明宗室脸面体统何在?”
朱允熥眨眨眼:“我真的只是来吃酒听曲。”
解缙梗着脖子道:“宫中亦有乐班歌舞,更有美酒无数,殿下大可不必如此。”
他就是个认死理的家伙!
朱允熥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解缙这厮给带了节奏。
他当即抢过主动权,对解缙的谏言充耳不闻,硬转话题:“你可知我为何要来见你。”
解缙心中不由大呼完蛋。
他先前故作冷漠,而后又屡屡谏言,就是为了要将这位一鸣惊人的皇孙给气走的。
可眼下,人家未曾被气走,反而是又将话题给绕过到了这個问题上。
解缙抬头看向朱允熥,见其面色,心知做不了假了。
只能是叹息一声:“殿下意欲考校臣下,亦有招揽之意。”
朱允熥不曾表露真心,而是面带笑容:“哦……你很自信?”
解缙哼哼着,眉宇间浮现一片自豪:“臣五岁记诗文,七岁写文章,十岁背千言,十二岁读尽四书五经,贯彻要义。科举高中,入朝为官,现为翰林,如何当不得殿下的招揽?”
朱允熥当即一呆。
旋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几欲捧腹。
解缙收回自傲,而后在朱允熥不解的目光中起身:“殿下,臣虽与殿下结交不深,然殿下近日来之变,臣由衷欣慰,我大明宗室自是个个英武怀才。然而,殿下之志,臣下虽有揣测,但不敢言明。”
“不久,臣下之父便要入京。臣思来想去,或是陛下觉我秉性耿直,缺乏涵养,必是要臣父携我还乡,修身养性,闭门思过。”
“殿下今日未出口之言,恕臣下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