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尧说完这句就便屋外走去,并没有再给白溪解释的时间。
白溪愣了两秒,又一次从楼梯上跑了下去,只是这一次他谨慎了很多,并没有再出现刚才的惨状。
靠啊,谁说猫猫的理由是编的,正儿八经的好吧?
狗男人。
白溪忍着身上的不适一路小跑冲到门口,却现门外除了沉尧之外还站着另外的两个人,其中就有白溪最不想见到的单榕。
那两人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就连站在一旁的掌门坐骑——仙鹤都已经是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有灵力的保护,危鸣和单榕并没有被雪淋湿,可是除了他们脚下的那块地面之外,周围已经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白溪伸直了前爪来了一个急刹车,却因为重心不稳在三人面前打了个滚。
小猫直直地滚进了将近他身体那么高的积雪中,金色的绒毛上沾满了白色的雪花,像极了一只沾满糖霜的金团子。
“西西!”单榕连忙弯腰要去抱起白溪,然而白溪看见单榕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面对对方伸来的手,下意识地就要逃走。
小猫身子都没站稳,连滚带爬地离他们远了几步,正好躲开了单榕的手。
虽然暂时和单榕拉开了距离,但他的身上因为刚才的动作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雪。
白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体缩成一个小团子在雪地中瑟瑟抖。
“西西还是不喜欢我。”单榕脸上满是遗憾,他侧头看了沉尧一眼,嘴角的笑容无奈又苦涩。
危鸣看了白溪一眼,眉头不悦地蹙起。
白溪其实早就看见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掌门师伯,可是当危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现自己心如止水,丝毫没有了当初的欲望。
他眼巴巴地看着沉尧,一双眼睛里满是委屈,哪怕绕过单榕也想要靠近沉尧。
沉尧低头扫了他一眼,抬起脚走到了白溪的身边,弯下腰在他的脖子上系了块手帕挡住伤口,蓝色的火焰烘干了白溪的绒毛,也驱走了寒意。
白溪的爪子还没来得及搭在沉尧的手上,对方已经收手起身,轻风一般的灵力把白溪送回了屋内。
“走吧。”危鸣见沉尧已经在站着等他了,侧目看了白溪一眼,带着两个师弟朝远处走去。
白溪远远地只能看见他们嘴唇的动作,却无法听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难怪原主和掌门师伯关系好不起来。
白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原本以为掌门师伯只是和原主很难亲近,现在看来,危鸣这个人和他的长相一样令人害怕,无论是对原主还是对此时的白溪,危鸣看起来都很冷淡。
若是一个月前白溪一定会因为这个消息大受打击,但现在他却一点没有那种感觉了。
他现在更担心沉尧不相信他说的话。
白溪眼睁睁地三个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只有单榕转头回来看过他一眼,而沉尧和危鸣至始至终都背对着他。
危鸣和他第一次见面,会做出这种举动白溪并不意外,他难过的是一直把他捧在手心上的沉尧也这么做。
白溪坐在地上,脸上的委屈都快要溢出来了,整个猫像是抽干了活力一般。
他感觉沉尧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导致这样结果的直接原因是他白溪没有错。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养的猫脑子里总是别人,白溪自己也会不高兴。
他满是丧气往回走,一转头却对上了一双好奇的黑眼睛。
什么妖怪!
白溪吓得往后跳了两步,尾巴高高地竖起,后背隆起满是警惕,身上的绒毛因为主人的惊恐炸起,整个猫看起来大了不少。
眼睛的主人是方才载着单榕和危鸣来御虚峰的坐骑仙鹤,在白溪刚刚见到它时,仙鹤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站在院子里,可此时却一改之前睡眼惺忪的模样,精神洋溢地打量着面前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家伙。
“喵!”
别过来啊!
白溪叫了一声,浑身的毛毛更加蓬松了,试图用这种办法来吓退敌人。
然而小猫就算是膨胀了一圈对于仙鹤来说还是一巴掌就能解决的大小,只不过被白溪这般恐吓,仙鹤控制不住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在仙鹤打量白溪的同时,白溪也在一直关注着它。
他一直对修真界的坐骑们充满了好奇,这是他见到的第一只。
仙鹤虽然作为修真界最常见的坐骑之一,但白溪就是坚定他见到的这一只一定和其他的仙鹤不一样。
毕竟这可是无定宗掌门的仙鹤,能一样吗?
想象一下潇洒地坐在仙鹤背上,吹着清风的惬意模样,白溪打心底觉得期待。
可虽然心中有这个大胆的想法,但白溪却没有任何付诸行动的念头。
先不说他才刚惹了沉尧生气,没有心思欣赏风花雪月,而且白溪也不敢确定这只仙鹤会这么乖地听话带他出去兜风,更何况它的主人——也就是危鸣似乎也对他很不喜欢的样子,白溪挺害怕仙鹤一转头就去找危鸣告状。
小猫盯着仙鹤看了好长一段时间,那仙鹤就一直站在同一个地方,就连脚下的位置都没有生丝毫的挪动。
“喵。”
是个不会动的大鸟。
白溪眼中流露出同情,抬着小爪子在仙鹤的面前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