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宋昭昭记性好,能记着食客们先来后到的顺序。要不然现场的秩序还要混乱上几分。
“不要挤啊,这一份您拿好。”宋昭昭忙的满头大汗,她将签子和酥肉一并递给食客,转手捏过夹子要夹酥肉,却突然现竹簸箕里已经空了。
她忙扭头看向钟菱:“没了?”
钟菱还在优惠券,闻言低头看了一眼。
“这是最后一锅了。”
“啊怎么没了啊。”
马上就要排到的婶子满脸的不甘,她挎着手里的篮子又探着头检查了一下竹簸箕,在确定是真的只剩下一些不成形的碎渣和孤零零的几根酥肉后,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但是钟菱手里的优惠券还有一些,她也不准备继续摆摊,券便都分给了没有买到酥肉的食客们。
虽然排队的食客里,也还是有几个不太和谐的声音。但是很快就被其他人的询问冲散了。
有一个从前卖煎饼的时候就挺眼熟的食客,迟迟不肯走,她拽住钟菱。
“小钟姑娘,这酥肉您开业了还卖吗”
“还卖的,不仅单卖,还有酥肉锅呢。”
虽然不知道酥肉锅是什么,但是得到想要答案的食客们终于是心满意足的散去了。
小食肆要开业的消息,也随着一张张折扣券,在京城内小范围的传播开了。
——
小食肆开业的当天,钟菱顶着天边熹微的晨光推开了后厨的门。
她打开了小食肆的大门,微凉的风穿堂而过,街道清冷,只偶尔有马车匆匆驶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小食肆并不准备卖晨食,钟菱便抱着调好的肉馅,挑了张长桌,准备包些小笼包,做早饭吃。
钟菱从前吃过两种小笼包,面的和死面的。
面的包子皮蒸后柔软蓬松,将肉馅的汁水尽数吸收,直往外冒油。而死面的小笼包,蒸后晶莹剔透,将汁水锁在了面皮里,用筷子夹起后,还能看见汤水在其中晃悠。
钟菱从前上大学的时候,校门口两种都有卖。而她们宿舍也分了两个派系,一个坚持面的得叫小包子,一个则称带汤水的得叫灌汤包才是。
在别人还为了甜咸粽子和月饼一年争上两回的时候。她们每天早上都能因为小笼包而吵架。
钟菱做的是带汤水的那种,她倒是没什么坚定的正统信仰,只是因为钟大柱和宋昭昭都爱吃。
她独自一人坐在食肆里,纤细的手指灵活捏着包子的褶皱。清晨的鸟鸣声脆亮,偶尔一阵风拂过桌上的香炉,袅袅青烟在墙面那块波斯风的羊绒毛毯上漾开波纹。
羊绒地毯上,挂着小竹牌。竹牌上写着菜名。
竹片是钟大柱劈的,宋昭昭打磨的。
钟菱也是才现,钟大柱居然可以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把匕甩出残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