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征体形偏胖,是个食量大的人,这些日子早就饿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大房从主子到下人,个个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老夫人房里的和二房里的人看上去倒颇精神。
顾寒冷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在韩瑜然脸上停留了一会,又在卢迟的脸上停留了一会。
众人本来已经够冷了,被他这冷厉的目光一扫,不由得哆嗦起来。
韩瑜然看到卢迟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将春花推到自己身前,仿佛在躲避顾寒的目光。
“有一伙盗贼作案,已经连抢了京城好几家高门大户,不仅抢了粮食珠宝,还杀了人。贵府可有损失或人员伤亡?”顾寒冷冷开腔。
管家立即上前回道:“回禀顾大人,我安平侯府没有丢失财物,也没有人员伤亡!”
“哦!那伙盗贼怎会如此优待贵府?”
管家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府里大库房是空的,所有的贵重物品,粮食都由各房自行保管。”
“哈哈哈!”顾寒突然大笑起来,“怪不得没有损失,也没有人员伤亡,贵府的库房就是一座空房,所以连看守的人也没有,是吗?”
管家讷讷地回道:“是的!”
“唉!想当年安平侯府老侯爷在世时是如何的荣光富足,没想到现在败落到这种地步!”
他用手中的马鞭指指门板上躺着的卢迟,“这位是卢大爷?”
卢征昏昏沉沉的,根本听不见。一旁的红叶赶紧向顾寒施了个礼,答道,“回禀大人,这是卢家大少爷卢征。”
顾寒再次将目光投向卢迟。这小子怎么没有和他大哥一样躺下去,这种饥荒年月,还长得这么油光水滑,面色红润?
卢迟被顾寒盯得浑身毛,面对这个被自己暗地里骂过一万遍、捅死过无数次的奸贼,他战战兢兢回答:“顾大人,在下卢府二公子卢远。”
顾寒没说什么,只冷冷地哼一声。
先前的军官大声喝道:“既然无财物损失,也无人员伤亡,那就没事了,散了吧!”
人群呼啦啦地散开,卢迟脚步迅地往回走,可终究不甘地回了下头,看见韩瑜然果然没走,停留在原地,他恨恨地咬了咬牙。
韩瑜然当然不会走,走了顾寒也会把她捞回来。
等众人都散光不见了,顾寒挥手让锦衣卫先离开。他则手臂一伸,将地上的韩瑜然整个地揽入怀中,用大氅把她裹住。
一夹马腹,枣红马便张开四蹄向侯府大门奔去。韩瑜然骂他:“刚才那伙盗匪都没抢东西,你倒是监守自盗,来抢人了!”
顾寒不高兴地哼一声,“抢人?跟谁抢?你是个没丈夫的小寡妇!”
韩瑜然反唇相讥,“没丈夫的小寡妇?你确定?刚才我丈夫可是站在你面前来着,你看到没有,是不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哪里像你这个莽夫!”
顾寒冷哼,“什么谦谦公子,温润如玉,我倒没看出来,就看到他双腿不停地在打颤!”
出了侯府,他松开拉着马缰的手,任枣红马自由行走。
把韩瑜然抱转方向,让她与自己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盯视着她,“莽夫?今晚让你知道什么叫莽夫!”说完,他的唇排山倒海般地压下来,瞬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