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轻，不远处的小满也没有听见，贺知的手垂了下来，低头问他：&1dquo;洗chuī，办卡多少钱。”
&1dquo;我们有几档不同的充值标准。”纪卯领着他往洗头区走，给他介绍，让贺知躺上去，在他胸口覆了一条毛巾，打开了水。
纪卯试了试水温，轻柔地冲洗贺知的头。
贺知的头很硬，也很短，纪卯把他的头打湿了，在手上挤了一些洗膏，打起泡，轻柔地在贺知头上按压，低声说：&1dquo;充值两千送两百，充五千送八百，充得多送得多。”
纪卯给贺知讲完了充值规则，又问他：&1dquo;贺先生办哪个档次？”
&1dquo;办哪个档次的能xing骚扰？”贺知闭着眼问他。
纪卯按摩的手停了停，食指在贺知的耳廓后漫不经心地打转，过了一会儿，才说：&1dquo;我可不跟你开玩笑。”
贺知也不说话了。
纪卯又轻软地给他按着，他想起旧事，有点走神，有一搭没一搭地抓挠着贺知的头，突然间，他的手腕就被贺知握住了。
纪卯低头一看，贺知黑着脸，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冷冷地说：&1dquo;你别洗了，换个机器过来。”
他声音不大，但sammy正站在不远处，他听见了贺知说话，以为纪卯弄疼了这位客人，立刻走过来道歉，让纪卯到一旁去，用备用的洗头仪器为贺知服务。
纪卯不明所以，把手洗gan净了，看着sammy跟贺知，不知道贺知哪儿来这么大火气。
贺知洗完了头，随便点了个理师。
由于理师的手艺并不稳定，大多数客人还是由理仪理的头，理师只是负责cao作仪器。贺知也不例外，理仪只用了十分钟就完成了工作。
贺知结束了他对纪卯的探访之旅，他站起来，走到收银台，办了张一卡。由于他充值的数额很大，店长都过来塞名片，说贺先生的卡享受快造型福利，只要来之前一条讯息，永远不需排队。
贺知收下了名片，转头问纪卯：&1dquo;你还不下班？”
纪卯以为贺知正生气呢，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看了店长一眼，贺知抬手看表，又问店长：&1dquo;今天单号，纪卯是白班吧，现在六点半了。”
贺知长相和语调都很qiang势，店长不敢说不，匆忙拿出合同让纪卯先签了，让纪卯明天记得准时来上班，然后就看着纪卯被贺知拉走了。
两人走出店门，坐到街对面一辆跑车中，扬长而去。
这家复古造型室虽然还没有生过员工兼职身体jiao易的事，但店长从前在中层街区开过店，经验丰富，对员工私下接客也算司空见惯。
纪卯长成这样，他更是不会意外了，只想着明天纪卯来上班，还是得问清楚他有没有xingjiao易执照。
到了车里，纪卯礼节xing关怀他：&1dquo;你突然什么脾气啊？”
贺知脸色又变难看了些，问纪卯：&1dquo;你他妈就这么给人洗头？”
&1dquo;不然呢？”纪卯莫名其妙。
贺知不说话了，往家里开。
纪卯低头研究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1dquo;幸好硅胶防水。”
&1dquo;今天有没有人跟你jiao换信息？”贺知压低了声音问纪卯。
纪卯想了想，才说：&1dquo;没有。”
&1dquo;有吧，”贺知没有起伏地说，&1dquo;那个金头的说你今天办了不少储值卡，你都习惯了吧。”
&1dquo;今天真的没有，以前在游戏里是有，”纪卯不知道贺知在yīn阳怪气什么，&1dquo;你不也和我搭讪过吗？”
&1dquo;那是游戏，”贺知说，&1dquo;我面前只有两个选项，搭讪、不搭讪。我要通关游戏，我能选什么？”
纪卯的脸色变了变，贺知却没现，他还在说：&1dquo;去复古造型店的人为什么为你办卡，他们就是想睡你，你到底懂不懂？”
&1dquo;我——”纪卯不知该回答什么。
贺知正好停下来等一台接地行驶器过去，瞥了纪卯一眼。
纪卯为了方便工作，把长袖折起来了一些，差几公分就能看到刀口了。
贺知恨铁不成钢地捉住了纪卯手臂，把他袖子又拉了下来，不耐烦道：&1dquo;捂严实点儿行不行，是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是人？”
纪卯忽然僵了僵。
贺知还转头想把纪卯另一个袖子也拉下来，再继续说他几句，他转头想看着纪卯，却突然接触到了纪卯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