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把原本在屋子里睡觉的妮妮也吵醒了。四岁大的小姑娘，开门出来，见到这一幕，吓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李景年心情复杂，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自己毕竟来路不正，如果这时候出去，那一切都说不清了……
“哭什么哭，败家的玩意儿！滚房间里去！”
似乎是被哭声吵烦了，王大毛冲着女儿大吼一声。
妮妮吓得打了个寒颤，像是受惊的小耗子似的躲回了屋里。
“你冲孩子凶什么？”
徐雪薇跟王大毛推搡，因为心疼孩子，忍不住娇斥。
“闭嘴！艹尼玛的！”
“啪！”
王大毛又是一个大嘴巴，把徐雪薇整个人都给抽蒙了。
看着自己女人被打得流血，王大毛却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一把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存折，拿着就要往外走。
徐雪薇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抓住王大毛的裤腿，忍着身上的疼痛，冲他喊道：“那个不行，那是给妮妮攒着学钢琴的钱……”
“学几把钢琴？”
王大毛一脚把徐雪薇踹开，不耐烦地骂道：“她老子都快喝西北风了，她还学钢琴？还有你，少踏马搞什么瑜伽，那么骚给谁看啊？艹！晚上你不是没事吗，别闲着，找个工作干，多赚点钱养老子，明白吗？明天晚上，我还回来拿钱，给我准备好了！不然老子打死你！”
说着，王大毛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房间。
过了许久，听见没动静，李景年这才小心翼翼推开了柜门，从里面钻了出来。
似乎因为哭得累了，房间里的妮妮已经睡了，哭声已经没了。
而看见坐在椅子上，正在擦拭脸上伤口的徐雪薇，他心里有些尴尬，还有点恼火。
“那什么……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不用了。”
和之前相比，徐雪薇的态度明显有了些变化，声音有些冷淡地说道：“让你看笑话了。”
她丈夫王大毛几年前打牌赚了点钱，从此之后就红了眼睛似的，好好的工作都辞了，天天沉迷于麻将房，把家里钱输的都差不多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从家里拿钱。
而李景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脚指头都能抠出一套四合院了。
“你走吧。”
徐雪薇下了逐客令。
“那个……你看我能做点什么？”
李景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徐雪薇看着他，冷冰冰地问道：“都打完了，你还问这话有什么用？你要是个男人，早就应该……”
“我已经看明白了，没有人能保护我们和妮妮……”话说一半，她低下头去：“算了，你回去吧，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
李景年沉默下来，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没用，只好叹了口气，离开了徐雪薇的家，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躺在床上，心里越想越憋气，也觉得自己窝囊。
但这玩意的确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就是想偷个腥，不至于管那么多吧……
可是这闭上眼睛之后，脑子里一直回想着徐雪薇挨打的画面，还有妮妮的哭声……
一晚上辗转反侧，李景年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