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哲彦幽幽地说:“你自己不记得了吗?你每次都和我说一大堆情话,什么茶不思饭不想地等我上线,什么不想和别人打游戏只想和我打,动不动说喜欢我爱我,后来我去你的城市找了你之后,你还说要是能有我这样的老婆该多好,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想要能一天到晚在一起,你说了好多,我可都记得。估计你拍拍屁股就忘了,我成天被你撩得心里七上八下,我才是那个茶饭不思的蠢货。只好在心底安慰自己这人只是个口无遮拦的蠢直男。”
“直到那天你和我说起你大哥的事,我问你关于同性恋的意见,你并不排斥,我才在心底鼓起勇气,想要追求你看看。”
“我提出那份工作的时候,就是抱着点特别的心思的,我想你要是完全对我没意思,那你肯定会拒绝,你要是答应了,那就是对我有一点意思,我一定要把你泡到手。”
但他那时候怎么会就真的失了智一样辞掉工作,因为秋哲彦的一句话就跑去跟人家同居呢?
其实他也没完全傻到,一点秋哲彦的意思都没察觉到。
世上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百依百顺、予取予求,无非是另有图谋罢了。
哪有一个男人会为了另一个男人,每周周末不休息,而是坐两个小时的车,就为了看他一眼,和他吃饭,说几句话,打两盘游戏,拖到最晚一班车,再坐两小时的车回去。
他多少有点感觉到秋哲彦对他的意思,不过是装聋作哑罢了。
他为什么会答应秋哲彦呢?
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太寂寞了。
是的,他不想结婚,不想养小孩,不想做公司老板,可他想有个人陪。
可能所有人都觉得他没心没肺。
但他也是会寂寞的。
尤其是过了三十岁以后,真的太寂寞了。
寂寞得快要疯了,他一下子慌了,夜里时常会想,自己说不定要孤独终老,说不定会一个人在某个没人知道的角落孤独死,无人现他。
爸妈不爱他,哥哥有了自己的家庭,姐姐讨厌他,以前的女人都离他而去。
没有人会爱他。
没有人会爱这个没出息的他。
这时候,秋哲彦出现了。
秋哲彦告诉他,他不必努力,不必工作,不必担心所有世俗的负担,为他圈出一小片世外桃源,叫他能够逃避现实,能够躲在这里,继续当一条快乐的咸鱼。
他真的太寂寞了,就算是个男人向他示好,他也一口答应了。
即使觉得男人和男人是必定走不下去的,可是能纾解一时的寂寞,也是好的。
后来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到现在,他为了秋哲彦,又回到了事情的原点。
秋哲彦亲吻他,问他:“庄瀚学,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一步呢?”
他愣了好久,解开缠绕成团的思绪,轻声说:“因为……”
秋哲彦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浸满了绵绵情意,哄着他问:“因为什么?”
庄瀚学没回答,主动献上一个吻。
秋哲彦被这个轻柔的吻打断,并未再逼问下去,这个吻也算是半个答案了。
这个轻柔又带了几分急切的吻仿佛有星火燎原之势,将两个人的血液都点燃。
他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面,更没亲热过了。
都有些急不可耐。
秋哲彦问他:“你想我哪?”
庄瀚学说:“哪都有想。”
解腰带时,金属扣撞在一起,丁零当啷地响。
秋哲彦按住庄瀚学的手,倒吸一口气,隐忍地问:“我们在这里乱搞真的好吗?他们不会怀疑吗?要么还是改天吧?我去订一家酒店,你偷偷过来。”
庄瀚学说:“不,酒店也要,现在也要。”
秋哲彦问:“会不会有人进来?”
庄瀚学说:“你怕什么?我把外面的门锁了。不会有人进来的。快点。”
秋哲彦气得狠狠亲他一下:“别催,快不起来。没法快。”
秋哲彦问:“他们还在办公室等着呢。”
庄瀚学可不管,任性妄为地说:“管他的,让他们等着吧。我是大boss,我说得的算。”
秋哲彦笑起来,亲了亲他的鼻尖:“好,你说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