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多娇的小美人,长得这样好,且容貌未到盛极,姜循还?会越来越美。旁人惊艳于美人,颜嬷嬷想的却?是?养她的那些年。曾经糯米团子一样大的小人儿,怎么忽然有一日,就长这么大了??
她还?没有养够呢,循循就离家了?。
颜嬷嬷轻声:“循循,你别只顾着玩。你身上的蛊……你得空得出东京,去苗疆,找当初下蛊的人为你解蛊。”
姜循自?然明白。但她眼下势头正好,岂肯为了?一个蛊就离京?
姜循:“反正嬷嬷每月都会救我,我的事没那么紧急。就算偶尔我爹插手,熬一熬就过去了?。我如今忙着,没功夫出京。”
她说话间,张望外?间来吊唁的客人。
东京大部分世家贵族都来了?,怎么她想见的那个人,却?不来呢?
玲珑跑进来:“娘子、娘子……”
姜循眼睛微亮,期待地看着懂她心意的玲珑。
然而玲珑说的却?是?:“江世子当官啦!”
姜循:“……”
颜嬷嬷眨眼:谁是?江世子?
姜循面无表情坐回去:“人家是?世子,想当官不是?轻而易举,这有什么好汇报的。”
但她坐了?一会儿,仍然忍不住侧过脸:“什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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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夫人丧礼这七日,天一直未晴。从琼林宴那日开始,世人都说,这是?老天为姜夫人哀痛。
江鹭自?是?不信这些无稽之谈。
他收到姜夫人亡故的消息时,才明白姜循那日为何那样失魂。他暗自?揣测她和养母情谊甚好,可这种猜测,总是?哪里透着不对劲。
江鹭暂时理不清这种古怪,便?也不去多想。他应该和东京的那些世家男女?一同,去吊唁姜夫人。江鹭迟迟不去,是?因——他不知如何面对姜循。
开弓没有回头箭。除非他再不见她,他当鸵鸟……可江鹭已经明白,身在东京,他不可能不见姜循。只要见到她,他便?回头无路。
欲念在心中?翻腾,他无数次生出冲动。
可他身不只是?他身,他还?有凉城的英灵们等着。他既不知姜循的立场,又怕自?己的事连累到她。
他的不甘与后悔皆不能只由他。他日日夜夜思念的,除了?她,还?有凉城。他不能辜负那些英灵,他不能放任凉城那些无路可走的百姓始终流离失所……
情爱与责任在心中?日夜反复,江鹭几乎日日睁眼到天亮,满心煎熬。
他此时怀念起曾经的阿宁——他倒并非怀念姜循乖巧柔弱的样子,他怀念阿宁无父无母的身份。她若身无牵挂心无野望,他便?是?压抑自?己被?骗多年的不甘,走了?回头路……只要他自?己能接受,旁人又能说什么呢?
江鹭不知如何再见姜循,却?可以先?去做自?己在意的事。
譬如——查那城西医馆的“神仙醉”。
江鹭追着那线索查胡商,又有手下内外?配合,他忙碌数日,最终查到了?结果——城西医馆确实向胡商买了?“神仙醉”,胡商的“神仙醉”来自?甘州。但是?线索查到甘州后,又再折回了?东京。
多重线索交错,“神仙醉”的真正东家,浮出了?水面——贺家。
那个救阿娅的贺家,那个弃商从文的贺家,那个刚做了?户部郎中?的贺明贺郎君的主家。
而查到贺家,贺家只说是?以前从商时的旧药,自?家早已不卖。毕竟如今贺明在朝为官,贺家怎可能碰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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