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吞吞吐吐,最后夏瑾娴道,“阿姨,有事你直接说吧。”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许晏清治愈了她,即便夏甫农曾经给她带来的童年创伤依然存在,但她已经学会了自我开解。
阿姨道,“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他打小娴电话打不通,还问我小娴是不是当了小三,我说当然不是。但我想着小娴没告诉他结婚的事情,我就没说。反正他这个人,就是见不得人好。”
许晏清道,“所以他只是来质问小娴的,还是来找我有事的?”
阿姨唔了一声后道,“是找你有事。”
许晏清又问,“他找我什么事?”
阿姨叹了口气道,“他,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他有个儿子,今年要上幼儿园了,想找你帮他进一个好一点的幼儿园。”
许晏清有些惊讶地看向夏瑾娴,夏瑾娴也望向他,微微点了点头。
许晏清道,“你让他把信息给你吧。”
阿姨问,“真的不当面跟他见一见吗?”
许晏清道,“这要看小娴的意愿了,我们再商量一下,反正他的号码小娴有。”
阿姨听后答应了,又问,“要我跟他说吗?”
许晏清的手覆在了夏瑾娴的手上,用力地握了握那只冰凉的手。
他对着夏瑾娴安抚地笑了笑,然后对阿姨道,“不用了,这件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吧。”
夏瑾娴无声地点了点头,许晏清挂了电话。
车一路开,许晏清道,“小娴,没事的,我们现在可以一起面对了。”
夏瑾娴轻轻地嗯了一声,凑了过去,温柔地亲了许晏清的侧脸道,“阿清,我爱你。”
每当她脆弱的时候,有这个男人温柔而坚定的陪伴,就给了她面对困难的莫大勇气。
夏瑾娴深吸了一口气,翻开手机通讯录,连了车载蓝牙,拨打了夏甫农的电话。
夏甫农很快接了,那阴沉的声音,让夏瑾娴背后寒,头皮麻。
他问,“你舍得给我打电话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了?你什么东西,也敢不接我电话?嗯?”
夏瑾娴无声地对着许晏清笑了笑,她问,“你找我什么事?”
夏甫农暴跳如雷道,“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你什么东西啊?没有我有你今天吗?你是不是当了婊子?”
许晏清皱眉,夏瑾娴的神情已经麻木了。
从前她以为父亲是对的,后来她才明白,那不过是亲情中的pua,她父亲恐怕有边缘性人格障碍,而她也有很深的童年创伤。
她拉过许晏清的手,触摸到他掌心的痣,心下稍安。
夏瑾娴很冷静地又问了一遍道,“你找我什么事?”
夏甫农的谩骂持续了很久,不忍卒听。
许晏清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夏瑾娴。
夏瑾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最后夏甫农终于放软了口气道,“我找你是为了你弟弟的事情,你弟弟今年要读幼儿园了,你阿姨跟你说了吧?我不管你找谁,用什么办法,他要进世外幼儿园。”
夏瑾娴不再与他浪费口舌,而是道,“好的,把他的个人信息给我。”
夏甫农又说教了几句,夏瑾娴等到他无话可说了,才道别挂了电话。
没一会儿,夏甫农的短信就了过来,他儿子的名字叫夏龙飞。
显然这名字寄托了他望子成龙的愿望。
夏瑾娴呵了一声道,“幸好我的名字是我妈妈给我起的,不然也许我会叫夏招娣?还是夏胜男?”
许晏清捏了捏她的耳垂,无声地安慰。
许晏清给杨斓打了电话,帮忙办这件事。
按照许晏清的建议,帮夏甫农的儿子安排了一所冠名的分园。
没几天,这件事就办成了。
但因为几个幼儿园都距离夏甫农的户口所在地有点远,还需要办人户分离的手续。
许晏清给夏瑾娴打了电话告诉她,并让她转告了一些手续流程。
夏瑾娴打电话告诉夏甫农的时候,夏甫农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反而把夏瑾娴说教了一顿,还道,“这件事你就该全部帮我办掉,怎么做事情这么不着调?”
夏瑾娴想着自己也快离沪了,也许,未来能见夏甫农的机会也不多了,于是道,“我周末去找你,你把材料准备好,有些能代办的,我带走帮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