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无奈,只得将方才医馆的事讲了一遍。
“我也不晓得这些人是干啥的,你也知道,咱这种老百姓,跟这些人打交道,实在是麻烦的很,所以才想找人抓药!”
陈九听她这么一说,倒也理解。
他知道衙门那些人,有时候为了钱,各种名目都能搞出来,这样抓人倒也不奇怪。
“认识倒是认识一个人,不过,他的医术是在医馆当学徒偷学的,平日给人看个头疼脑热还行,这种伤药也不晓得行不行!
不过,你哪个朋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秋凉的圈子很简单,陈九虽不说十分了解,也大致知道。
秋凉顿了一下:“是绣坊里的一个姐妹,她有个朋友进山打猎受伤,家里没人照管,她才托我帮忙抓药,这事你可别说出去!”
“懂了,”陈九点头:“走,我带你找他去!”
这种不便出面的事,多半是给心上人抓药,他识趣不会过多追问。
陈九找的人,就是他们一个村的赤脚大夫陈满山。
“山哥,我这朋友要抓药,劳你给帮个忙!”
陈满山二十出头的样子,体格彪悍下巴处还有一道疤,看着就不好惹的样子,秋凉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她。。。。像是见过这个人,只是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了!
陈满山没留意秋凉的动作,拿着方子仔细看了看:“有两味药我这儿没有,你们另外想法子。
还有,开这样的方子,人显然是伤的不轻,最好送医馆去让人看看!”
陈九点头:“家里穷,舍不得去医馆,这才托我帮忙抓药的!”
陈满山去了药房,将药拿出来给陈九。
“一副药吃两天,一共十天的量,要还不见好转,那就只能送医馆了!”
陈九连声道谢,付了钱带着秋凉出了响水村。
“这个陈满山,他习过武?”回去的路上,秋凉忍不住问陈九。
陈九驾着驴车:“满山哥十岁就在县城里跑事,啥都干过,饭馆子里跑堂、镖局里给人打下手,后来又去了医馆当学徒!
我能往返府城县城给人捎信挣点跑腿钱,就是满山哥带我的,所以,秋凉,你不能害满山哥啊!”
他不知道秋凉到底是给谁抓药,直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秋凉笑了笑:“我害谁也不能害你呀!”
靠在柴房门口的容景,透过破烂的院墙缝隙,看见秋凉与陈九说笑。
“你不是有丈夫了吗?”秋凉送走陈九后,一回屋里,就见容景半靠门框问她。
她拎着药:“是啊,我一个有夫之妇为了给你抓药,居然和外男有接触,这损失可大了去了,所以,咱得加钱!”
容景冷笑:“你个小黑丫,眼里除了钱,还能有什么!”
秋凉斜了他一眼:“小白,世人忙碌不过为碎银几两,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你要是嫌钱硌人,多给点我也不会介意的!”
“你已经够黑心了好不?”容景咬牙:“府城最好的客栈,住一宿也不过半吊钱,你这一天五十两,论黑心,谁能跟你比!”
秋凉手一摊:“那你去府城咯,我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