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来这里好几年了,能说上你们本土的土话,刚来时,可是半点都听不懂,还得临时找个能听懂京城话,又能讲你们这边土话的人。”
高九又说了一些刚来时,因为话音不同而闹出来的笑话。
“九爷,到了。”
车外传来了马夫说话的声音。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那院子。”
两人随他下了马车,先入眼的是两扇普通的黑漆门,门上方悬挂一牌匾,上书:世安院。
刘稻香随着便宜老爹跨进了大门,这院子的大门是正朝北的,一入门是青石板铺的一条直路,左右两侧是厢房,厢房的窗前,各有一小花池,里头种的是各色菊花,如今里头有几株正开得金灿灿。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
往前再行去,便是一月亮门,月亮门上正爬满了紫藤,一串串的像是紫蝴蝶,风儿扫过,似欲振翅飞舞。
“这是我好友栽的紫藤,往年到了这时节,他家夫人必会做上些紫萝饼,每每我都能分上些。”
高九伸手摸着爬在月亮门墙上的紫藤,一脸的怀念。
刘稻香笑道:“九爷可知紫萝饼如何做?”
高九摇摇头,说道:“我只会吃,你若想学,回头我管他要了这方子。”
心中却是想洒泪,这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事么?他只是想起了小时候,他娘亲也是爱做紫萝饼吃。
“那我可要谢过九爷了。”刘稻香这吃货悄悄咽了咽口水,看这娇娇嫩嫩的紫藤花,想必那紫萝饼一定很好吃。
“走吧,我带你们去内院看看。”
刘稻香随着往里行去,这月亮门原来是可以从里头关上的。
内院比前院大了点,院子里铺满了青石板,靠南边是一个三房两暗的正屋,左右两侧还有三间厢房,只不过厢房是不带耳房的。
院子里很干净,在正屋廊下台阶上,摆着几个花盆子,不知是不是因为无人浇水的原故,如今这些花盆子里的花草已被晒成了干草。
刘稻香暗想,大抵是对方急于归家去,无心再打理了。
又瞧着那些花盆子青一色的青花瓷,想着得了空闲便去后山挖几株好看的野花栽到盆子里,给这院子里添上一丝生气。
正屋的窗户糊的上等窗纸,正房堂屋朝南那边开了一侧小门,推门走了出去,原来是一块菜地,不过是四五块的样子,菜地过去,便是河边了,若种些菜浇水却是不费事儿。
三人又回到正屋,除去堂屋不能住人,左右两边或一间大屋,另带了耳房。
“怎样?要我说,这院子在整个连山镇都算不错的了,左右住的都是些做生意的人,大多是在这里落脚休整的,一年中,总有几个月这院子时空着的。”
刘稻香虽觉得院子不大,但也知道连山镇的位置不错,这走南闯北的客商,有很多都是直接在这里碰头做卖买的。
“爹,你瞧这院子可还好?”
她想了想,还是找自家便宜老爹拿主意。
只因,她刚才瞧见自家老爹看院子看得可仔细了,便是那青砖,他都要走上前去敲打一番。
“这院子还不错,二百两是真便宜,我看这院子像是才修葺过的。”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高九。
高九笑答:“听这话,想必刘兄弟是懂这些的。”
“咱乡下盖房子,都是自己打土坯,自己打基脚,自己垒泥砖盖的。”刘三贵很实诚地回答。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以前帮人盖过,所以,对于房子的好坏,还是能瞧得出来。
高九心想,这刘三贵看着是个实诚人,懂得的却是不少。
“即如此,我便直言了,他这院子原本是修葺过的,只是刚修葺好,老家年迈的爹娘便来信催他回去,催得急了,他也就生了归故里的心。”
刘三贵闻言想,这才合理。
“闺女,我瞧着这屋子不错,你若看上了,买也也便宜。”
刘稻香对于看屋的质量还真不在行,即然自家老爹话了,那准没错。
便与高九说了,看中这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