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好大的雪。”沈君柏看着鹅毛般的大雪,眼看着屋顶白了,树也裹上了银装。
“你没见过大雪吗?”唐念嘴上觉得没什么稀奇的,脚却比身子更诚实,直接踩进了厚实如棉花般的雪里。
“静思,我们来堆雪人。”唐念喊着,她蹲下身子,捧着雪,往嘴里塞,尝了尝味道:“这雪也没什么味道。”
“大姐,雪当然没味道了。”唐静思跑了过来,小脸冻的红扑扑的,还是要过来玩雪。
唐静晚守在小奶娃的身边,安静的在火旁边绣着花,不时的抬头看着院子里堆着雪人的姐妹。
“拿铲子来。”唐念滚了一个大圆球,堆身子的时候,就想起了铲子,不然的话,光靠两只手,冻麻了都堆不起来。
沈君柏手握着铲子,一个一个的堆着身子,道:“念念,你把雪人的脑袋,放下来。”
“好咧。”唐念的头上,都飘着雪,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粉色碎色的袄子,头随意的挽了一个单螺髻,因为玩耍,鬓边的碎垂落了下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愣着干嘛,赶紧堆第二个身体。”唐念安好一个雪人脑袋,又去滚第二个雪人脑袋了。
二个大人,二个小孩,再加上一个小小的雪人娃娃,她玩的格外开心。
“大姐,还要再堆两个。”唐静思指着唐念和姐夫身旁说:“这里堆一个爹,这里再堆一个娘。”
唐念愣了一下,和双胞胎姐妹还有弟弟在奉天安顿下来之后,她都快忘记了,还有爹娘没找着呢,她笑着说:“好,再堆爹和娘,说不定,雪人保佑,就把爹娘带回家来了。”
唐念又堆完了两个,墙角下,一家七口,整整齐齐。
“娘子,别动。”沈君柏走上前,将她髻上的雪拨掉,突然,他低头问:“娘子,我们这样算不算白头到老了?”
“白头若是雪可替,世上何来伤心人?”唐念脱口而出。
沈君柏喃喃念着,轻笑道:“娘子说的对,这不算。”
唐念后知自己失言,她清了清嗓子,别开目光道:“我去看看,今天吃什么。”
唐念飞快的跑进厨房了,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子,她装什么文艺啊,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她有问题吗?
原主就是一个农家女,连大字都识不得几个,还会吟诗?
蠢呐!
唐念懊恼极了,她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呢。
沈君柏望着她狼狈逃开的背影,轻笑着,回屋后,他特意磨了墨,也不知道娘子什么时候买的。
他提笔写下:白头若是雪可替,世上何来伤心人?
看着看着,沈君柏拿着纸问:“娘子,这诗的全篇是什么?”
“我不知道。”唐念准备吃火锅,白菜萝卜都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别墅井水的原因,她种的菜长的都格外的快。
地窖里还有土豆,大雪纷飞的天,和热腾腾的火锅才配得上。